场上传来一片嘘声,这才是案情的重大反转,如果徐广远说得不假,那就证明,商再军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
被告席上的商再军,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他当然明白,徐广远的出现,对他是极为有利的。
即便证明刀具是他的,当天也去过母亲家里并离开,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公诉席上的苑丹和李春雷脸色阴沉,此刻,他们已经明白,刚才证人路巨财的话,正好被迟未然利用了。
商再军离开,并没有去往南边的玉米地,而是去了东面的河边,在那里哭泣。
“审判长,辩护方询问完毕。”迟未然并不拖拉,依旧背着手,自信满满地转身回到了辩护席。
“公诉方需要询问证人吗?”
“需要!”苑丹立刻举手。
“问吧!”
苑丹也离开了公诉席,来到徐广远的跟前站定,大声问道:“证人徐广远,你如何确定,河边哭泣的那人,就是被告人商再军?”
“啊!”徐广远手掌搭在耳朵边上,表示没听清。
苑丹再次提高音量,几乎用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徐广远这次听清了,摆手道:“商再军常来村子,都熟悉,看身材、个头,就是他。”
“你没有看清他的脸,是吗?”苑丹问道。
“看,看清了。”徐广远梗着脖子犟道。
“你们交谈了吗?”
“没有,他看见俺就走了,俺也怕他发现俺藏着的捕鱼笼。”徐广远道。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看清了吗?是不是商再军?”
“看清了,就是他。”徐广远指向了商再军。
“被告人商再军,你去了河边吗?”苑丹目光灼灼的又问。
“不记得,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到河边走一走。”商再军很狡猾地回道。
“审判长,公诉方询问完毕。”苑丹心情糟糕的返回了公诉席。
“将证人徐广远带下去。”方朝阳道。
徐广远被带下去之后,方朝阳转头跟高亦伟和穆凡商议了一下,随即宣布道:“休庭,明天上午十点,继续开庭。”
敲下法槌后,方朝阳三人离开了法官席,而迟未然则下意识地砸了下桌子,错失了趁胜追击的机会。
此时,刚刚下午四点多,方朝阳组织合议庭成员开会,商量明天如何继续庭审。
“头,我认为,证人徐广远的话不可信。”高亦伟道。
方朝阳脸色也不好看,摆手道:“我们不能武断的下断言,希望检方那边,能够找出反击的证据来。”
“迟未然这伙人,用心不良,徐广远这么大年纪,即便是做伪证,也只是教育一下,不适合被起诉的。”穆凡道。
“不瞒大家,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有些棘手,是否具有作案时间,是最为关键的证据,如果不能否定徐广远的证词,那么,六二五碎尸案就可能又出现其它凶手。”方朝阳道。
“不会有别人,就是商再军,他的供词一清二楚,并无瑕疵,实在不行,法院可以选择不采纳徐广远的证词。”高亦伟冲动道。
“这是公开审理,新闻铺天盖地,数不清的眼睛在盯着看,如果那样,会有损法庭的公信力。”方朝阳道。
“实在不行,只能拖延庭审,给检方多创造些查清事实的机会。”穆凡道。
这是万不得已的措施,刚才提早结束今天的庭审,已经会让法律界的人士敏感,如果再继续拖延,迎来的必定是铺天盖地的舆论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