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这个称呼听得唐黎一头雾水,不明真相的她抬头,疑惑地把视线投给南宫绝,无声地问他要一个解释——哪里冒出来这个称谓的?
南宫绝朝她使了个眼色,没打理她。
可惜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没培养到靠眼色就能行事。南宫绝试图掩盖话题,唐黎却是不依不饶,当场就想要知道真相:“为什么这么叫我?”
大夫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禁有些傻眼。
他也不方便在旁边干看着,于是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嘱咐了一句“赶紧喝药”,然后又小跑着走了……今晚的诊金小费收获还是挺大的!
他宁愿回去数数银子。
“诶!”目送着大夫离开,唐黎立马就来了兴致,虽然手脚依旧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但是死皮赖脸地抓着不让南宫绝走,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为什么要在大夫面前假扮夫妇?”
南宫绝身体僵了僵,但只是一秒钟之后便恢复如常。
他故作挑剔地冷眼扫过她,不动声色地睥睨过去:“在外尽量掩饰身份,低调外出,你忘了?”
只是这样?
难道还是她想多了?
唐黎垂着头坐在榻上玩指甲,心里分不清是不甘,还是不信,顿了几秒钟又问出来:“那……那你就不能扮别的关系吗?比如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
南宫绝嗤讽地轻哼,他踱到桌边拿了药碗过来,再度送到她面前:“第二副药,最后一碗了。”
秦欢颜闻到那浓重的药味就要作呕,嫌弃地把脸偏向一边,说什么都不肯伸手上去接。
南宫绝也不等她,只是“乒”地一声,将碗重重搁在榻前的一个小矮木桌上,淡淡地出声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你在发烧的时候意识不清,扯着本王不肯松手,还耍赖地要牵着我……”
他说的这些,唐黎都毫无印象,只是他每“控诉”出一样“罪证”,唐黎的脸就红一分。
“……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说什么关系比较合适?”长长的一番形容完,他将唐黎那种无助的模样转化成无赖,描绘得淋漓尽致,连唐黎自己都几乎信了。
末了,以南宫绝的个性,还要反讽地补充上一句,凉凉重复她的话:“还说‘小姐和她的侍卫随从’么?”
显然,没有这种举止亲密的上下级关系!
冒充夫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喔……”唐黎长长地应了一声,在他的目光监督之下,慢吞吞地拿起那个药碗准备喝药。药味很冲很难闻,黑色的药汁像是墨汁一样“不可见底”……
唐黎实在“不忍心”一口闷,只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苦!
好苦!
而南宫绝,一直就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当看到她嫣红的舌尖伸出,偷偷地舔了舔药汁后收回,他便莫名地……有些移不开眼!她这点小动作,总叫人忍俊不禁!
心里在笑,表面上他却是凶巴巴的模样:“喝啊!”
“好……”唐黎撇了撇嘴,低头打断喝药,脑中却又突然灵光一现,连忙转头看向南宫绝,纠结着刚刚那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不伪装成兄妹呢?”
兄妹也可以“撒娇牵手”啊!
话音刚落,南宫绝的目光狠狠地射过来,唐黎的脊背一凉,吓得连忙低头,反射性地就把碗里的药汁一口闷了!
靠!
他刚才那眼神好凶!
她不就是做了个设想提议嘛!他要是觉得不好,完全可以……呕!好苦!苦死人了!
*****************************************************************************************************************************
唐黎喝完了药,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烛火摇曳,但是这一个小小的烛芯,是无论如何都支撑不到天亮的。两人都不想在这里干坐到黎明,但是又不可能睡在一个房间,思来想去,两人共同决定回客栈。
“能走么?”她下床,南宫绝便伸手来扶她。
唐黎暗忖:看来他回客栈的欲~望是相当强烈的!看,为了能够早点回去,他都不惜和她化干戈为玉帛了,居然还良心发现地打算来帮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