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随柳’乃青城剑诀中少有的以攻代守的招式,乃是用剑气挑动虚空大气,以气御气,困住对手,刚刚这神秘人虽然看似用了甚法术,又抹了表象,但透表入里,分明便是本门剑招。而且能把剑法用的这般纯熟的,老一辈或许不少,小一辈的,怕是没几个。
而在这云南之地,已知的青城弟子,除了自己与大师兄,便只有那五龙峰秦起,这秦起早在二人取精煞之时,便借故离去,周乾本以为是与那狐妖有关,但如今看来,怕也就未必了!
正思索间,天空勿的传来一声大吼,“黄袍老祖,还要斗下去吗?再打下去,你的这些徒子徒孙怕是都要死光了!”却是天枰子的声音。
果真如其所言,这些云南散修大多在旁观望,眼见局面越来越好,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漫天盖地都是五颜六色,虫云滚滚,咒术、降头、毒岚、猛兽,各种法术通通上阵,这些留在此地的魔门弟子,虽说本事也是不俗,能一个对付三四,但双拳难敌十手,接连惨遭被戮,连尸骨都少有留存。
魔教不比道门,教中各有派系,彼此倾轧,互为争斗,这些妖人,大多都是黄袍老祖一脉的,若是死绝,他黄袍在教中的话语也轻了几分;顿时放弃了舍却五百≯≦,ww≮w.年道行,施展出圣门改天换地的大神通,解决掉二人的心思,或许能除掉天枰子,但那峨眉小辈仗着纯阳宝剑,瞬息千里,怕是还得不了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位副教主也是心思深沉之辈,马上下定了决心,壁虎断尾,扬手拍出一团碧光,乃是其在南极小寒川收集的千万年凝寒之气,被盘古玄冰所镇,日积月累,凝炼成的一股奇寒气质;把其一抛,顿时虚空生冰,在晴天白日之下,雪虐风饕,狂飙大作,透骨奇寒,无论是纯阳宝剑也好,寻常法器也罢,尽数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而有些道行较差的修士,则是被硬生生的冻毙了。
趁此机会,老魔一双鹰爪也似的怪手往下捞去,顿时山摇石晃,天塌地陷一般,竟把魔宫殿群的,最中央的十数座宫殿从下挖出,地面是凭空多了十数个巨洞,泥石飞溅,附近山林花草,纷纷倒塌断折,沙石残枝,满空飞舞……
而那些南极教的大小妖人,早已得到了老魔的元神传音,纷纷从战场上脱离出来,化作一条条黑影落于这飞空的殿阁上,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一众人士,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水。
张嘴一吐,又飞起一团魔光,到了空中,一口怪风喷将出去,立刻暴涨,化作数十百亩,阴风呼啸,把这些宫殿托住,也不下狠话,径直往南边飞去,司徒明心有不甘,刚欲追去,却被天枰子这小老头拦了下来,怪眼一翻,道:“你莫不还是真想做了这老魔,便是伸出头来,这位也是条毒龙,而非毒蛇,能逼退他,已是极难得了,把这老妖怪惹急了,我二人就真不一定拦的住了。”
司徒明心知此理,也只得叹了口气,平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云南在中土南疆,下方便是各个藩属小国,之后便是万里瀚海,若是一入海中,就真是难查音讯,再无人知了。
这些赶来助战的修士大多家园被毁,亲朋被杀,如今见魔人逃遁,顿时欢呼雀跃,欢喜不已,就连事不关己的正教四人,同样是面露笑意,锄强扶弱,惩恶扬善,到底是件让人开怀的事。
“老幺,为何郁郁不欢?”秦渔飞了过来,问道。
“大师兄还记得我们在天魔冢中碰上的那个人吗?”
“怎么?”
周乾便把刚刚发生之事说了出来,秦渔同样是神色一紧,沉默良久,方道:“师尊曾与我说过,门中一直有暗流如潮,若是不能小心应对,怕是要有大祸事了,如今看来,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发生了!”
“师兄,莫不是五龙峰秦起”
“是谁都不重要!我得马上回青城山,你留下善后!”话音刚落,将身一纵,便化作一团轻烟散去。
“秦道友这是?”司徒明问道。
“大师兄临时有事,先行一步,还让我与司徒师兄抱歉一二。”
“这倒无甚,只是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这般紧急?”
“我亦不甚清楚。”
二日过后,周乾一行人终于脱身,准备离去,虽说做善事不望回报,但若是能与这些左道修士交好,与本门也不无裨益,是故这些寒暄客套也是有必要的,但是他自己也的确是归心似箭,门内到底出了甚事,能让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大师兄如此紧张,就在这时,几下敲门声打断了周乾的思绪
“请进!”
门外走进一位瑶女,却是段嫣儿,周乾一愣,连忙请其上座,倒了杯茶水,方道:“段姑娘是有甚事么?”
“听闻你们今日便要走了?可有此事?”
“恩,司徒兄他们违背了方真人的法旨,已在此地多待了数年,现在怕是要急着要赶回去请罪,不过依在下看来,做了如此善事,大半不会严厉惩处的;至于敝人,本门封山在即,也是要尽快回去的。”
“既然你们都有要事,嫣儿就不强留了,但这些小玩意,请务必要收下,虽不敢比拟七派的珍宝,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