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如带,横亘在山半腰间,茫茫一片祥白,又吃日光一照,万丈云涛,却是瑞蔼千条,霞光四射,波涛般滚滚起伏;周乾在留仙居山崖前,后方是水帘卷卷,左右乃溪竹修林,钟灵毓秀,美山美景,却均不入其眼,只专注于木枝上串着的一只烤鸡,油光熠熠,肥瘦均匀,火候却是刚刚好。︾頂︾点︾小︾说,
“快些,快些!”李三善姿态不雅的蹲坐在地,双手直撮,口中唾液连咽,约过半晌,周乾点了点头,刚撕下一只鸡腿,想递过去给他,整只就都被李二哥抢了过去,大快朵颐起来,看二人吃相,一点都无修道之人的风范。
“你洞府里的那糟老头真是可恶至极,没事就来蹭吃蹭喝,这不是抢李小爷我的饭碗嘛!”李三善口齿不清道,他说的糟老头正是参爷,自随周乾回了青城,二人初次见面,便是互看不顺眼,时常为了一二吃食斗个不休。
周乾见其吃相,无奈的摇了摇头,忽地想起一事:“善哥儿你这老母鸡是哪里弄的?青城山里好像无有此物吧?”
“山下农家里顺来的。”
“你又偷鸡!!”
“放心放心,”李小爷不耐的摆了摆手,“顺走时我有留些银钱。”
吃完后,打了个饱嗝,鸡骨往山下一丢,懒洋洋的躺在地上,道:“乾哥儿你这里景色真个好,那几个同门我也见过,都还顺眼,便就放心了;三兄弟中,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我们哥仨都混的不错,老大成家立业,我修了道,你入了青城,风尘小三侠,个个都是顶天立地鸟朝天的好汉!!”最后一句,却是朝着漫天云海,喊了出来。
“善哥儿你说的什么昏话,”周乾苦笑了声:“可惜虎哥儿见不到这般美景,青城山不许凡人入内的。”
“唉!下次偷偷把他弄进来看看也就是了,多大点事,”李三思一脸不在乎:“不过依老大的性子,多半也不会来,你可知晓,我送与他的那些延年益寿的丹药,都被他丢去喂猪喂鸡了,说是活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又有甚意思,为人在世,做得无悔便够了,既然这辈子无有仙缘,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再来过便是,这些可是老大的原话,够潇洒了吧。”
“虎哥儿多在人间,所经历的定然与我们不同,也许是心有所感吧。”
“不过在老大死前,我们三兄弟定要再一齐聚上一聚的,”李三善坚定道:“兄弟三人,再一起饮上一杯!”
“嗯!”周乾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现在不行啊,徐鲛老头在北海一岛上,正等着小爷我呢,小爷要是不去,怕他给雷劈死了,”李小爷挠了挠头,感到十分麻烦,“正好与去江南的方向相反,一来一回,怕是要四五年之久;老三你呢?”
“青城百年封山在即,我与你说过,那傅前辈曾告诉我一个藏有精煞真脉的地点,便是想趁着还有些时间,去看看。”
“那可是天大的机缘,自然是要去的了,越快越好,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可就鸡飞蛋打了,”李三善道,“不过你该是比我要快,这样如何,便定个五年之约,五年后,我到青城找你,再一齐去见虎哥儿!!”
“好,一言为定!”二人的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又过了几日,周乾目送李三善离去,日子复又平静,至少不会出现李二哥与参爷为了争夺吃食,闹的整个玉虚峰都鸡飞狗跳的事情来,何家三兄弟又不在,陆小仙回朝阳峰闭关,欲把那傅青衣的修行成果炼化吸收;宋师兄整日修行,见不得人,山头间,倒是少有人气。
“嗯,这伤再过半个月,便要痊愈了,小师弟你不修魔功妖法,那纯阳剑的斩妖真光对你无甚伤害,也是你伤势恢复的如此快的原因。”秦渔把手收回,散了真气,道。
周乾点了点头,把绷带系好,遮挡住肩上那深长的口子,笑道:“师兄不必那般紧张,只是小伤而已,况且也是因祸得福,体内的太清气受了刺激,破开几处关窍,再修炼些时日,便能突破心法第七层了。”
秦渔仍不放心,只道:“那玉剑子做的太过分了,竟敢抢夺我青城派宝物,我已把此事禀明了师尊,自会为你讨个公道!”
“小事而已,无须这般麻烦。”周乾摇了摇头,倒是不放在心上,见秦渔欲言又止,便问道:“师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