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长安是汉军后方的重中之重,既是汉军强有力的后盾,也是汉军后勤补给的总核心。留下吴汉驻守长安,刘秀最为放心。
耿弇、岑彭、冯异、盖延,也都不能动,他们皆为汉军之统帅,是最锋利的那把剑,只有在统帅大军作战上,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
至于铫期、马武、王霸、祭遵、傅俊等将,刘秀也不想动,想把他们留在己方的主力大军当中。
思前想后,刘秀的目光落在来歙身上,说道:“来大夫随我出战!”
谁都没想到,刘秀选了一大圈,最后竟然选中的是来歙。
来歙不是武将,而是一名文官,来歙会不会统兵打仗,众人都不是很清楚,陛下要带来歙出战,这不等于是带个累赘吗?
众人齐声说道:“陛下三思啊!”
“我考虑的很清楚,来大夫再合适不过!”说着话,刘秀看向来歙,问道:“来大夫,你可愿随我出战?”别人都是一脸的忧虑,来歙倒是很兴奋,热血沸腾,脸颊涨红,他向刘秀一躬到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微臣愿随陛下出战,与贼一决雌雄,纵然马革裹尸,微臣亦死而无
憾!”
听了他的话,刘秀欣慰地连连点头,而其他众将,皆有扶额的冲动,这还没打仗呢,你说什么死不死的,还马革裹尸,这也太丧气了。
刘秀会选择来歙,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他自身就是一名马上皇帝,领兵打仗,如家常便饭,选一名同样会领兵打仗的将领随自己出战,意义不大。
来歙虽是文官,但头脑机敏,遇事沉着冷静,在来歙身上,能看到一股子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来歙对隗嚣那边的情况较为熟悉,与隗嚣那边的许多将领,也都有深厚的私交。
己方进入汉中与隗嚣作战,或许还可以通过来歙的关系,说服敌方将领归降。
刘秀说道:“我与来大夫率军进入汉阳后,诸君留守三辅,不可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看隗嚣如何应对,我军再做相迎之部署。”
说着话,他看向吴汉,说道:“子颜,你留守长安!”
“陛下,微臣……”
“此战,长安关系三辅,三辅关系我军之成败,子颜需留守三辅,稳固我军之后方!”刘秀不容拒绝地说道。
吴汉暗叹口气,感觉不管到什么时候,陛下都把自己留在最后。从洛阳出兵的时候,陛下留自己守洛阳,现在从长安出兵,陛下又留自己守长安。
用现代的话讲,吴汉这位大司马,都快成后勤部部长了。
安排完吴汉,刘秀看向耿弇、岑彭、冯异、盖延四人,说道:“我不在军中期间,君然可为主将,伯昭、公孙、巨卿为副将,遇事,主副商议,再做决断!”
岑彭没想到刘秀会让自己做主将,他连忙拱手施礼,说道:“陛下,微臣初到三辅,只怕……难以担此重任!”
耿弇、冯异、盖延的军功,都不在自己之下,要说资历,冯异、盖延更在自己之上。
而且,他刚刚被抽调到三辅,一下子就把提拔为全军主将,他多少也担心耿弇、冯异、盖延会不服气。
将帅不和,乃军中之大忌,现在不把话讲清楚了,心中埋下芥蒂,等上到战场,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刘秀正色说道:“君然于南郡,率南征军,屡次击溃蜀军之进犯,屡次以弱胜强,屡次立下奇功,又有什么重任是君然担不起来的?”
说着话,他环视众人,问道:“君然为主将,诸君可有不服?”
耿弇、冯异、盖延异口同声地表态道:“微臣心悦诚服!”
三位大将军都表态了,其余众将自然也没什么好矫情的,纷纷拱手应道:“微臣心悦诚服!”
刘秀点点头,含笑看向岑彭,拍拍他的胳膊,笑道:“君然就不必谦让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都是跟着刘秀在河北打天下的老战友,老兄弟,谁有多大的本事,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就综合实力而言,耿弇、岑彭、冯异、盖延都差不多,这个主将,无论让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来做,另外的三人都不会不服。
要说他们的差异,也就是个人的风格不太一样。
耿弇属于打仗十分飘逸的那种,而且善用骑兵,在他指挥下的骑步配合,那是出神入化。
冯异的风格是稳重中透着诡谲、奸诈,看起来好像不声不响,一副无害的样子,但冷不丁的就能给敌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盖延的风格偏向于凶狠好斗,十分刚猛,打正面的军团战,盖延绝对是顶尖级的帅才。至于岑彭,属典型的攻守兼备。岑彭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善守,以前在南阳,他抵御舂陵军、绿林军,让起义军们可是吃足了苦头,后来归顺刘秀,他驻守南郡,抵御蜀
军,又让蜀军吃足了苦头。其实,岑彭打进攻也是十分了得的,最典型的战例,就是对秦丰的作战,把秦丰打的是一败涂地,毫无脾气。刘秀与诸将商定好作战部署,而后,让众人回去准备,出征的时间,就定在十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