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我这几天白白为顾氏做事,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个任嘉兴,确实跟顾离有些牵连。听说是顾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而且多年前还为顾离的父亲做过事,可由于为人老实,不怎么精明,又被打发走了。”
慕宁佑黝黑的瞳色慢慢变深,随后便语气肃穆的叮嘱道:“你先不要无端端离开顾氏,请假几天,去任嘉兴的老家看看,找出他没有财力购地的证据。我猜测,那笔钱,一定是顾离给的。”
“是!”
三天后,小陈通过走访任嘉兴的老家,有了重大收获。
那个所谓的低调土豪,其实就是一个矿老板,虽然这些年赚了些钱,但完全不具备将黄沙河一带的荒地,全都购下的财力。
所以,任嘉兴买地的钱,到底是谁给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可让慕宁佑想不通的是,顾离不惜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为了将他拉下水,这也太奇怪了。
顾离动用这么大一笔资金公报私仇,就不怕拖垮顾氏吗……
这天,如梦又闹着去俱乐部泡温泉,天气越来越冷,可如梦似乎一点也不怕伤风感冒。
“慕,任老板说,上笔资金用的差不多了,后续资金需要快点汇到他账上,否则工程就得暂停了。”
慕宁佑眉头一皱,不高兴的反问道:“又花光了?这么快?”
见慕宁佑不悦,如梦即刻从温泉池里站起来,披上浴巾走到慕宁佑身边,“哎呀慕,你怎么这么抠门啊,投资地产本来就不是小数目,再说了,你现在如果不给,前期投进去的钱,不就等于打水漂了吗?”
慕宁佑为难的笑笑,似乎是不想让如梦觉得他缩手缩脚,便委婉的表示:“可慕氏的卖场还要运营,如果流动资金全都投到黄沙河那边,我怕……”
如梦娇笑着调侃道:“怕什么?就算慕氏的连锁卖场倒闭,你不是还有黄沙河那片房子吗,你要知道,做地产,可比经营卖场的利润大得多哦!”
说着话,如梦把手送进慕宁佑的手心,挠痒痒一般挑逗着。
眼瞅着慕宁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梦的笑容便更加灿烂,“怎么样,别犹豫了,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嘛,我相信就凭黄沙河的工程,你在地产界的威望,一定能一炮打响!”
“好,我投!”慕宁佑眼中闪烁着像是被贪欲冲昏头脑的灼热,一脸的振奋和自信。
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临近春节,可慕氏所有员工的年终奖金却迟迟不曾发放,这让很多人都心怀怨恼,却敢怒不敢言。
毫无预兆的,公司内部开始流传起慕氏遇到资金危机的传闻,说是慕宁佑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了黄沙河那边,于是卖场这边的周转,就被牵连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开始担心,慕宁佑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地产上,那么卖场是否会停止经营,大家会否失业。
听到这个传闻后,叶孜嘴上不议论,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慕宁佑的资金当真周转不开了?如果谣言属实,慕氏该怎么稳住局面,慕宁佑又该怎么办?他有解决的办法吗?
如坐针毡的叶孜,见慕宁佑完全不知道公司里已经人心不稳,便实在憋不住了。
“慕总。”叶孜眼神澄澈的看向对方,可慕宁佑连头都不肯抬。
没有气馁,叶孜径直质问道:“慕氏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本以为慕宁佑会气定神闲的嘲笑她,谁料慕宁佑立刻抬起眼皮,用凌厉的眼神示意叶孜小点声。
心里咯噔一下,叶孜完全没想到,慕宁佑真的玩砸了。
一着急,叶孜起身走到慕宁佑跟前,蹙着眉头斥道:“慕宁佑,你疯了吗?难道你就不怕被黄沙河工程拖垮,慕氏面临破产!”
慕宁佑轻蔑的冷哼一声,“拖垮?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黄沙河那边明明遍地都埋着黄金。”
“慕宁佑你鬼迷心窍了吧!黄金?我看那里遍地都埋着尸骸!年终奖迟迟不发,员工们早有非议,你准备怎么应对?就这样拖着吗?能拖到什么时候!”
叶孜话音未落,如梦便推门走进来。
仿佛是偷听到叶孜说话的只言片语,她眸色阴狠的剜了对方一眼,适才扭着腰肢,一屁股坐到慕宁佑的办公桌上。
看到如梦来了,慕宁佑脸上的颜色即刻好转,跟对待叶孜,简直两个态度。
“慕,你那些员工真是自私呢,只知道惦记年终奖,不知道为慕氏的前景着想。”如梦似乎也听到了传言,只不过跟叶孜不同的是,她来打小报告,而叶孜则在为兢兢业业的员工考虑。
慕宁佑拧拧眉,黑着脸附和道:“都是一群见识浅薄的人,我总不能跟他们置气。”
如梦闻言,沾沾自喜的抿唇一笑,得意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到叶孜身上。
“那如果有人带头闹事怎么办?”
慕宁佑眸色冷凝,轻描淡写的回之:“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