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着她婆婆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矜持口吻说:"麻烦你妈妈了。"
"这点小事怎么能说麻烦呢,比起妈您对我和怀远的关心帮助,我们家人真的很没用。"叶太太柔柔弱弱地叹气,攥着手机转身走出婴儿房,借着打电话的借口,她躲到主卧更衣室里坐下来喘口气。
叶太太来自G市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娘家也算小康家庭,只是跟叶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不能比,她算是高嫁的。
可她敢摸着良心说一句,要不是看中了叶怀远本人英俊又体贴,她绝不会单单为了叶家的家世嫁进来!她婆婆这个人,动不动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果那个萧晨没有摘除子宫,今天面对这位强势的婆婆会是什么局面呢?叶太太忍不住想,南国雕漆的非遗传承人,婆婆这位C大建筑系主任也得让一头吧?至少不会像对她这样趾高气昂。
萧晨、萧晨,叶太太抬眼看向恒温玻璃橱柜中那套珠翠头面,怀远从没有说过那属于谁,但叶太太知道那一定是萧晨的东西!否则怀远有那么多套价值连城的头面和戏服,为什么偏偏最重视这套花旦戴的头面?
好恨啊!叶太太捧着巨大的肚子深呼吸,明明萧晨才是没了子宫、被抛弃的那个,为什么现在这样狼狈丑恶的人却是怀着孩子的她呢?!
"喂?"神智被熊熊妒火烤得模糊,叶太太本能地拨打了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你好,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叶怀远的太太。"
陌生号码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孩子,冷冷的声音:"什么事。"
"上次你教我要挟萧晨的那句话,静山陵园里埋着谁--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意思?"叶太太望着更衣镜中自己表情扭曲的脸,狠狠攥起了拳头,"或者……你再教我一个办法,对付萧晨!"
"呵,"市郊私人会所的走廊上,贺小雪极冷地低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过得不好、怪得着萧晨吗?"
上次是为了逼萧晨放手红豆鎏金漆的专利,不得已才利用了这个女人,她居然就真以为她们是同一国的战友?呵呵,帮她对付萧晨?萧晨好歹是贺家山的人,而她只是贺小满子宫的一个代替品!
"恕我直言,"贺小雪眼中闪动着复杂深刻的恨意,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像你这种无能贱婢,也就只配做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电话那头的叶太太尖声咒骂起来,贺小雪懒得再听,直接掐断了电话,把号码拉进黑名单里。
明天得去换一个手机号码,这样想着的贺小雪、一抬眼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静静站着一个人,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再一看居然是戚鹤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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