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暗中咬了下自己的内唇,没让那点儿心疼流露出来。她惊愕而狐疑地望着他道:“说了你会改吗?”
独孤永夜不作声了。
他倒是想改,但二十年都这么过来的,万一没改好……岂不是说话不算数?
停了停,他抬头:“你说过,孤可以嘲讽你。”
杜秋:“……”
卧草,白心疼了一场!
恼火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杜秋烦躁道:“行了,你自个儿玩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越过他大步往灶房外走去,身后,丝竹般绵长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缱绻,动听到令人听了感觉耳朵都会怀孕一样:“你骂孤的样子,孤很喜欢!”
杜秋脚下一个打滑,第一反击是黑线,跟着心里竟生出一丝奇异的愉悦和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甜意。
她咬牙忍了笑,转回来,走到独孤永夜身边,抬手……呃,够不着。
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揽住他的脖子,嘻声坏笑道:“独孤永夜,我终于发现了,你就是天山尽头那一株开了千年的优昙花,绝对的奇葩一朵啊!”
奇葩,是指罕见的,特殊的,出众的,独一无二的花。
她第一次对他笑得这样灿烂,尽管这笑容好像不太对味;
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尽管这姿势似乎不很美妙;
她第一次称赞他,尽管这称赞听来有些怪怪的……
但独孤永夜还是心情很不错地斜了她一眼,傲慢地说道:“虽然用花来形容孤还是有些词不达意,但孤的确就是雪岭之巅那一株独一无二的奇葩,你很有见地!”
杜秋‘扑哧’一声,想忍没忍住,跟着放肆的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她挂在他脖子上,笑得肚子抽搐,笑得浑身打跌……
貌似上一次,这么开心也是因为他。
明明自己想吃他做的东西,还拿闹闹做借口那次。
而上上一次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记不得了!
独孤永夜不傻,自然知道杜秋是在笑自己,而且大约也猜到她口中的奇葩必不是什么好词。
他有些羞恼,眉头皱起,不悦地冷睨着身上笑得像个小疯子的女子:“笑够了吗?”
“哈哈哈……”
“别笑了!”
“我再笑,笑会儿,哈哈唔……”又被堵了嘴,杜秋推了两下没推脱,干脆破罐子破摔,抬手揽住他肩膀,反被动为主动地迎了上去。
独孤永夜愣了下,随即狂喜的更加搂紧了她,激动的纠缠过去。
“咝……”舌头被咬破时没觉得疼,这会儿却仿佛是血丝都被他吸了过去般,痛得浑身发麻。
杜秋后悔了,但这时候独孤永夜哪能容许她退缩?挣扎,只能让彼此纠缠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