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一刻,这光明男人的形象,却轰然倒塌。
他们无比心痛,无比难受,无法接纳这个残酷的事实!
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最角落的苏成正捂着自己的脑袋,他感觉头痛欲裂,那一道道白色的道路指示线犹如离弦的利箭,一次次的将他的大脑洞穿。
那灰色的,冰冷无情的巨大水泥立交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苏成颤抖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扶着面前的桌子,手一滑,将面前的那只水杯推到了地上。
水杯碎的四分五裂,水洒了一地。
就在刚才,丁曙光和全勇辉交谈的时候,苏成不断的忍着头疼,拿着笔在一张纸上记录着什么!
妻子发现了苏成的异常,道:“苏成,你,你怎么了!”
苏成的牙齿也在咯咯咯打颤,他抱着脑袋挣扎着道:“我,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妻子脸色惨白,道:“你,你想起什么来了?”她很害怕苏成想起什么!
苏成道:“想起一点,一点点!”
苏成推开妻子,愤怒的走到全勇辉面前,大声的道:“你不是喜欢什么七宗罪吗?那你的第7个罪人呢?在哪里?”
全勇辉被他问的答不上话来,苏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只是刻板的模仿而已,比如六个罪人中的妻子沈雪岚,就是无辜者,只是全勇辉用来凑人数而已,但这第七个罪人,全勇辉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应该找谁。
苏成一步步吃力的走到全勇辉的面前,道:“我来告诉你,这第7个罪人,也就是最大的罪人就是你!”
全勇辉冷笑道:“你凭什么指责我?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大关系么?”
苏成怒视着全勇辉,道:“没有关系吗?以前可能没有关系,可是,可是刚才我刚刚想起来一点事情,那天,出车祸那天,我,就坐在我岳父沈岳山的副驾驶上,具体的我记不得了,我只想起来,对面冲过来一辆逆向行驶的面包车,由于刹车不及时,直接和沈岳山的车子来了个对撞!”
苏成痛苦的捂住头,道:“我,我当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也就是在你们谈话的时候,说起车祸,说起那座立交桥,我才想起了这个瞬间!”
“你可知道,当时我也在那辆出事的车上,你可知道,这场车祸让我丧失了很多的记忆!你只一味的认为,车祸最大的受害人是你自己,但你可知道,我,我也是车祸的受害者!”
“你的家人因车祸而死,这是极其不幸的事情,即便是你说的那6个人,包括我们所有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错,但是你犯的却是最大的错!不可饶恕的错!”
“你以杀害女交警作为报复,但你凭什么就可以断定,你是无责任一方?你因为车祸家人死去迁怒于沈家的女儿,但你凭什么连孩子都想杀害?你自称付啸迎曾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你,你是因为沈雪岚对不起付啸迎才帮他报复沈雪岚,你也曾说过,付啸迎怎么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可是你在和付啸迎接触的那么几年里,你什么时候对付啸迎说出过真相,付啸迎恐怕到死都不曾知道,沈雪岚是你仇人的女儿,你借他人的仇恨,行自己的报复之利,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付啸迎,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即便沈雪岚不做什么对不起付啸迎的事情,即便沈雪岚没有和付挺勾搭上,以你这样残忍和黑暗狭隘的性格,你也会对沈雪岚动手,你只不过是在为你自己实施罪行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刺杀沈雪芸,而不是刺杀沈雪岚,仅仅是因为沈雪岚出入高档会所,安保措施严密,而且她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有地位的人物,你根本没有什么好机会下手,你能做的只是对她偷拍,而沈雪芸则离开了电视台,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你更方便对她行凶罢了!”
全勇辉双目通红的看着苏成,道:“嗬嗬嗬!你这都只是猜测,你没有证据!”
苏成冷笑道:“你只知罪人,而不知罪己,一味的把所有过错和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却从看不到自己所犯的过错和滔天罪行!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却还信口雌黄的审判一向光明正大的丁曙光!你犯了杀戮,仇恨,迁怒,妄言之罪!而你最大的罪行就是以罪止罪,你是最大的罪人,罪加一等,应该立刻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