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葱在我耳边禀报的声音让我冰凝的心一滞,随后快速的跳动起来。
余御医?是——
洛葱见我有意起身,忙以身做靠,扶稳了我。
是余槐,站在寝殿中的软榻前的人果然是余槐。
“奴才参见溪夫人!”
余槐躬身作揖,行为举止落落大方。面对少使秦王妃的我,垂首帘目。
“余槐?怎么是你?”我顾不得身子的沉重,提口气向外望了望,满心的忧虑。
目前余槐比我预想中遇到的麻烦要多得多,他在李夫人昏迷一事中崭露头角,本想着能助他受到其他御医的重视与公平待遇,可巧不成、拙倒是尽显——眼下御药局与盯着李夫人等相关人员生存的人也用暗地里的目光束缚的他举步维艰。
余槐抬眉瞧出了我的心思,颔身,他道:“夫人放心,奴才是奉王御医之命前来送药的。”
若是如余槐介绍的情况那样,王御医指定了余槐前来送他诊断后为我开好的药,余槐来送倒是无可厚非,可余槐才经历过风波不久,李夫人又吃了哑巴亏,我真怕余槐被王宫中的夫人们打算的时间久了会害了他的高洁与闲志。
“本宫找上你,不曾想会给你带去那么大的麻烦。”我是诚心的向余槐表达我的歉意的。
余槐前拱的手势抬了抬。
“夫人为奴才带来的荣誉之大、远远超出奴才的预想,能够一朝起势盛蒙王恩,奴才感激不尽。”余槐一言一词的句子说的很正经。
我当他是在宽我心给我客套,无奈笑笑,我道:“是福是祸本宫心中还是有数的,余御医这些时日被人盯惨了吧?”
余槐听到我明白他被人盯的话,扬唇笑了。
“回禀夫人,盯梢之人已撤,奴才现下自由的紧。”余槐倒是乐观主义者。
不管余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只能歉意的对他微笑。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他减少被怀疑的时间吧。
“有劳余御医亲自送药过来,盼望余御医能够早日纯熟医术,攀登御药之巅。”我忠心祝福他。
听出我的话有结束谈话、送客之意,洛葱插言续了言语。
“夫人,余御医知晓虞角之动。”她说的声音很轻,轻的我勉强听清。
虞角,虞角,我可怜的正因我而受苦的虞角!
“余御医果真知晓吗?”我满心期待看向余槐,希望他带来的是不错的消息,最起码是可以使人接受的消息。
余槐听到我和洛葱的谈话,见我问他,他回忆着回答了我。
“前数两日,奴才听着御药局分管外放人员的御医同僚谈及过地牢开劳之事,据说里面有批轻犯接受了御药局的身查,如无意外,她们会被发配到吾战胜国去宣讲王上功德与大秦礼史,与战胜国子民结亲,在当地延绵秦国子嗣。”
我认真听着余槐的讲诉与分析,心中也认为此消息十有八九是对的,如此说来,虞角极有可能会被安排在这一批中出使到秦战胜国韩、赵或魏国去定居。
希望虞角一切顺利,一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