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大奎从军,也曾官拜大将军。对于踏白军的步哨之法也是心中了然,当下便又向树上一棵棵望去。只见靠近东侧的林边恰有一颗大树,说是大树却早已黄叶落尽。但此时的树上却又一大蓬的暗影。
大奎心中冷笑:‘这就是了。’当下大奎不动声色的悄悄来到树下,再想头上看去,只见书上那一大蓬的暗影却是以青草搭就的掩身之处。
‘斜视嫩娘,你家草长树上啊?’大奎想笑,却是硬生生的憋住了。只见大奎身形一动已上了大树的一根粗壮枝桠,哪成想身上穿着的甲胄哗啦一声轻响。
“什么人?”树上传来一声惊问?
“我。”大奎轻声回应着,又向上爬了一小段。
一名元兵由树上搭建的草窝里探出头来,夜色中见大奎一身衣装是个百夫长,不仅吐出一口长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明军摸哨来了。”
大奎手脚并用的上了树,来到草窝边。看到这草窝却是由树枝搭就再以青草掩饰而成,虽是在树上,却甚为宽绰。大奎拧身坐上了草窝,那名元兵倒向旁让了让。
“兄弟辛苦啊。”大奎笑着道,虽是在说笑,却看到了这元兵手上的铁弓及三枝长箭。长箭的箭头上都绑着响哨,这是用以报警的响箭。
“你是?”元兵心中疑惑,这大半夜的突然来个百夫长,却不知是为何故。
大奎惊异问道:“你不认得我?”说着将脸向前探了探好让这元兵看清楚,元兵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我是从江东边来的。”大奎不禁埋怨道。
“啊?”元兵大惊,连忙去抓响箭,大奎哪里会给他机会,只一掌砍在元兵喉间。耳畔‘咯’的一声轻响,这元兵当即软倒在草窝中。
此处身为隐秘却是视野宽阔,方圆百丈内的景物一目了然。大奎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再没有暗哨,这才纵身几个起落下了树。脚一落地,大奎即向正西奔去,身形宛若脱兔,虽是距离土岭百丈远,却也是片刻即到了。
大奎身形不停,疾奔上岭。到了坡顶先是俯下身来细细观瞧,只见岭下建有围栏,围栏内营帐比邻而设,营中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架火盆。极目望去营帐竟是一眼看不到边。如此看来,扩廓的大军已经到了这里。
大奎慢慢爬过了坡,沿着草地下行,前方恰有一片灌木正好借以藏身。大奎纵身扑进了灌木丛,在灌木丛中小心的向前爬行一段,已到了营寨栅栏边上。此地正在暗处,元军大营中的火焰光亮照不到这里,大奎隔着栅栏的模板缝隙向营寨内观望,一堆巡夜元兵经过,却是拐了个弯去了正门。
大奎等那队元兵行的远了,当即纵身而起,空中在栅栏上轻轻一按,身形落地之时已到了营寨内。大奎沿着栅栏边向后行去,沿途躲过了几队巡夜兵士。走了一程,过了百余座营帐,却没见到大帐。大奎心知中军大帐定是在兵营的大后方,当下再不迟疑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