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骑兵自己都给他们人手弄了一柄神臂弓,在别的军中,是想也不用想的。
自己的父亲听说要任三司使了,以后只怕自己的面子还会更大一些。
萧定已经盘算着,把天门寨的军队再多弄一点点。
上面只是严查军官吃空饷,可没有说人多了他们也要管的。只不过这样弄,军饷从哪里来是一个问题。光靠着天门寨的军士家属来军屯,那是远远不够的。
与辽人的回易,收入也不稳定。
这一次回去,问问二弟,他虽然年轻,但点子多,想法与世人截然不同,或者能给自己多出一点点主意。
说到与辽人的回易,这个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别看双方官面之上打生打死,军队一见面,便是不死不休,双方今天你来打我的草谷,明天我便要寻个空子去烧你的军铺,杀几个人报复回来。
但打归打,私下里的生意,却还是照做不误的。
而且主持这些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是边地的大将,便连二大王,也是如此。官儿越大,回易的商队也就越大,赚得自然也就越多。
只要不贩卖那些犯忌的东西,其余却是无妨的。
在大宋这边,像各类军械,铁器自然是不能沾的,而在辽国那边,战马就是绝不能交易的。
不过规定是规定,真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不然,萧定手下马军之中那么多好马是从哪里来的?
只不过量不大,每次弄个几匹,还是没有问题的,但积少成多,几年下来,萧定手中也就多出了上百匹好马。
唯一的不同就是,边地的这些回易,九成九是用来养肥了将领、官员自己,其中一部分拿来养了自己的亲军。而大宋军队作战,真正起决定作用的,便是这些将领的亲军,一旦亲军败北,剩下军队,基本上就一触即溃了。
萧定不养亲军,天门寨二千五百人,他一视同仁。他回易所得,全都投入到了军队之中,或用来加强士卒的装备,或用来给士卒安家,或者是战后奖赏士卒,自己却是一文不取。
数年以来,一直如此。这使得天门寨的军队,不用花费更多的力气去为了生存而挣扎,屯田的,只是军队的家属。而军队,所有的气力,都用在了训练之上。只是在抢收之时,才会分配人手去帮忙。
天门寨两千五百人,基本上人人类似于其他军队之中的将领亲军,战斗力自然也就非同一般。
装备,士气,技战术水平,远超同僚。
若非如此,萧定岂能在天门寨积累起如此的威望?
天门寨上上下下,团结成了铁板一块,如臂使指,作战之时,人人奋勇当先。久而久之,辽军也不愿意到天门寨防御范围之内来打草谷了,因为一个不好,撞上了萧定,便会吃大亏。也正是基于这个理由,周边的那些失去了家园的百姓,也愿意到天门寨周围来重新安家落户。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治下的百姓越来越多,精壮自然也就越来越多,而萧定能用到的人手也就越充裕。
不像内地的百姓,边境之上的大宋百姓可都是十分彪悍的,虽然不能拿来正面作战,但输送物资,维护粮道,以致于大军作战胜利之后痛打落水狗,都是能起大作用的。
“也就是统制你,才在几年之前,便规定了周边村子每月必须有一天抽出来进行军事训练,由咱们派出军官去指导。”王俊不惮于大拍马屁,“不是吹的,咱们天门寨辖下的这些民壮,比起一般的厢军还要强一些。真要打起大仗来,给他们发下武器盔甲,便能得用。”
“这不是我的想法,这是我那二弟给出的主意。”萧定叹道:“当初我任了天门寨的寨主之后,他便给出了这个建议。”
“听说二郎他是一个读书种子,怎么还如此熟练军旅之事?”王俊道。
“我那二弟,明年绝对是能中进士的。”萧定骄傲地道:“但你可别把他当一般的读书人来看,对于我们当兵的,没有半分偏见。常说国无强军,则必受外侮。一个国家的精气神儿,可就看着军队呢!”
王俊楞了半晌。
如今的大宋,除了这边境之上外,其余地方的人,哪里看得起当兵的?
一句贼配军,便是对他们的标准喝骂。
一个铁定能中进士的人,如此看得起当兵的,那可真是罕见了。
“能中进士吗?那可太好了,要是将来能到边地,统御一方,我们这些当兵的,就算是有福了。”
“哪有这么容易?真想等到这一天,起码也要二十年。我那二弟,虽然才华横溢,但想要坐镇一方,没个几十年努力怎么可能做到?”萧定叹道:“王俊,我们可是看不到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