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遮不住的,白纪川全看在眼里了,可是他不能问也不能关心,他该干脆利落地,从一然的生活里消失,也是该让一然从他的人生里消失。
“等下林伟来了,你让他进来,他进来后,暂时不要让别人来打扰。”白纪川说,“我有比较重要的事对他说。”
“我知道了。”一然拿起记事本准备记录。
“没有别的事了。”白纪川说。
一然愣住,但没有就没有吧,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太好,微微一笑:“那我先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林经理来了,一然说总监找他,他进去后聊了很久很久都没出来,一然猜想,应该是很重要的项目要开始了。也好,希望工作忙碌,她能忘记这些烦恼,而她要努力赚钱,说不定老公真的会被丰达开除。
办公室里,白纪川对林伟说:“我给你几天考虑一下,毕竟我一走,今年剩下的指标就全落在你身上,我个人认为你足以胜任,如果你不愿意,我会等公司找到合适的人之后再离开。在此之前,你我知道这件事就好,不要给同事和竞争对手造成影响。”
林伟郑重地答应了:“白总,让我考虑一下。”
一然这边,清歌和可欣都在关心她,可欣再三询问一然要不要她出手,被一然拒绝后,也保证绝不会给她添麻烦。她放下手机,秘书抱着一堆资料进来了,放下后说:“韩总,这是你要的物业这三年的账单,还有电梯维修记录什么的,都在这里。他们还在找其他的资料,有什么会再送上来。”
“辛苦你了。”可欣看着一堆资料,不得不给清歌打电话,“清歌,你教教我,怎么查账。”
清歌说电话里讲不清楚,她下班后过来帮她看,挂掉电话,可欣看着秘书给她抄来的电话,打给了那位周教授。
周子俊接到陌生电话还有些奇怪,韩大小姐却不客气地说:“周教授,你上次和我一起经历电梯的意外,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的,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告银河要求赔偿?”
周老师一脸茫然,这世界怎么会有人求别人告自己的?
那之后一个礼拜,清歌每天下班后都在家帮韩可欣查账,那天不等她去银河,可欣就把所有材料搬到她家里了,并且咨询了相关费用,要给清歌酬劳。清歌也不和她客气,毕竟这事儿真的很麻烦很累。
一然的事,倒是渐渐淡了,而丰达这边也风平浪静,毕竟发生在住宅小区的事,不可能传到公司来,郑莉音在那晚之后,像是人间蒸发了。
但其实,她一则是把手机摔坏了,再则,那天一然把她按在水塘里,脏水进了耳朵,她在派出所纠缠了半天没及时清理,引起中耳炎,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她睡了一天没去医院,等烧到40度,才被崔大龙送去医院。
昏睡了两三天,醒来后也没什么力气,这么一病,直到一个礼拜后,才有了些精神。重新买了手机,再打开,世界一片清静,没有人在乎她,除了妈妈的几条短信,当然是问她,怎么这个月还没往家寄钱。
崔大龙给她买了吃的回来,气哼哼地说:“姐,你倒是说句话,是不是那个蒋诚打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别以为我只图你的钱啊,你是我姐姐,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
郑莉音冷笑:“不是蒋诚,是他老婆。”她看着表弟,“你别胡来,等我身体好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的苦日子才开始。”
崔大龙眯着眼睛,大口吞下一个汉堡包,一抹嘴巴说:“我知道,你放心。”
转眼就是周五,已经九月了,白纪川记得九月十五日是一然的生日,不过那天他们应该已经分开了,但眼下既然他还没走,该做的事就要做好。
今天恒远的人在附近,邀请他和陆一然聚餐,那几位依旧是跑来健身的,一然饶有兴趣地询问了学搏击的事,从第一次紧张僵硬的样子,到现在可以流利地用英语大方从容地聊天,加上工作上的完美无缺,白纪川看着一个小助理成长为了极富魅力的职业女性。
聚餐结束后,几位老外环保地骑自行车离开,他们俩回公司,从天桥走过来时,白纪川说:“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也只是去拿点东西而已。”
一然没有拒绝,高兴地说:“那我去那边商场买点东西,就不回办公室了,白总,我先走了。”
白纪川微笑:“下周见。”
两人分开,一然从这边的楼梯往下走,她心情甚好地想着要去给蒋诚买新的内裤,可是刚刚走了四五格楼梯,背后突然被人猛地踹了一脚,她失声惊叫,腿一软从楼梯上滚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剧痛,停下来时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白纪川才走开没几步,就听见叫声,心头一紧,本能地跑回来,一个男人从他身边迅速跑开,而一然已经滚在了楼梯下,他冲下来大声喊着“一然”,可昏厥的人毫无反应。
白纪川不敢随便碰她,生怕她伤了脊椎被自己越碰越严重,颤抖着手拿出手机:“120,我这里有人摔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