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满心以为清歌和小天闹别扭了,不敢说太多话怕清歌又不见她把话憋回去,答应了之后就开始盼着下班,好不容易熬到六点多,白纪川还是没打算走的样子,她忍不住了,敲门进来道:“白总,我有点事可以先走了吗?”
白纪川头也没抬:“去吧。”
一然忙说:“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老板没有回应,接着一阵小小的动静之后,余光就瞥见一然走出去了。目光尚未收回,自己的手机响了,这个时候大老板找他?白纪川接了,站在玻璃墙里一面听着,一面把目光落在一然的座位上,她玻璃瓶里的绿萝又茂盛了很多。
“是,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白纪川微笑着挂了电话,又看了眼一然的座位。
这边厢,一然开着车已经到清歌楼下了,清歌手忙脚乱地下来,进车后就嗔怪:“这么早啊,我事情都没做完。”
“要紧吗?你先回去做,我在哪里等你就好了。”一然说。
“没事,其实很多人都走了,你知道,我一贯比较拼。”清歌说着,就看到一然脖子上的丝巾,问,“颈椎发了?”
“没有,都是蒋诚啦。”一然稍稍扯下一点,露出了吻痕,“那个神经病,两天没看到我,昨晚疯掉了,弄得我疼得要命,脖子上也都是的,早知道我也狠狠咬他一口了。”
她们俩之间无话不说,一然第一次流产后抵触做-爱的那些日子,清歌也常常听她叹气,当然也只有面对清歌,才能随口说这些话。
而她能随口说,清歌至少觉得,夫妻俩是没问题的。
一然本想为清歌省钱,可闺蜜说她的年中奖很客观,想吃顿好的,两个人找了家日料,笃悠悠地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漂亮的小妹妹来给她们倒茶。
“你别盯着人家姑娘看了,你又不是个男人。”清歌见一然色眯眯地看着倒茶的小妹妹,嗔道,“快拍照,我要吃了。”
“今天不拍了,我们好好说话。”一然笑道,“不过你别说男的女的,漂亮的人就是叫人过目不忘,我以前在银行遇见一个漂亮又温柔的柜员,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的样子和声音,所以男人那种生物见色忘义什么的,可理解。”
“理解什么……”怎么这么巧,就把话扯到这上面来了,清歌默默吃着东西。
“清歌,你是不是和小天不开心了?”没想到一然先问了,笑得又温柔又甜,“他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说完就别放在心上了,小天像个大男孩一样的,你不是说过,就当多养了个儿子吗?”
老公会做家务会带孩子,赚钱不分多少都很努力,薛清歌现在对他除了爱和愧疚,就不剩下别的了。而爱与日俱增,愧疚一天天在减少,说给谁听,都是在秀恩爱。
“我没事,吃东西吧,我就不能吃顿好的了,我现在每天中午都控制在30块钱,自己带饭还好,那种快餐便当什么的,都吃腻了。”清歌说着,心里忐忑得不行,她是决定告诉一然,才约她来吃饭的,可是见了面,这话真是……
一然却心疼地说:“我每天贴你20块钱好不?”
清歌噗嗤一笑:“重点不是20块钱好不好?”她想了想,看向墙上的酒柜,各种酒一字排开,她说,“我们喝一杯吧。”
一然摇头:“我要开车的。”她眯眼看着清歌,“亲爱的,你肯定有事吧,跟我说嘛,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心里也说服。”
清歌一只手在桌底下暗暗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把心一横道:“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一然茫然,“我怎么了?”
“徐缙你知道的。”清歌的声音都颤抖了,心脏简直堵在了嗓子眼,“他礼拜六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商场里的餐厅外面,看到……”
一然完全都没往自家老公身上想,听到这里都没有。当蒋诚的名字,和一个所谓的陌生女人一起出现时,她呆住了。
桌上安静了很久,店里忽然换了背景音乐,喧嚣的鼓声才把一然震醒,她问:“什么意思,徐缙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