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一道浓浓黑烟,冲天而起。
“相信师傅一定能够发现山谷里的异状。”穆山驻足回首,脸上写满担忧:“就是不知元直和文则怎样了。若是他们不能及时逃离……”
秀娘搀扶着司马雨尘,轻声道:“不必担心,元直师弟一向机智百出,既然他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有人来了,赶紧藏好。”穆山听到前方传来驳杂的脚步声,急忙拨开了一处灌木丛,带着秀娘和司马雨尘躲了进去。
透过木枝的缝隙,穆山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群衣着各异的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直到再也没有人经过,穆山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左右张望:“所有的人应该都被吸引过去了吧?”
“但愿如此。穆山,咱们再到谷口试试,说不定张合也被烽火支开了。师姐的伤势不轻,得赶紧把她送回……”
“嗯?”穆山看着话到一半就被噎住的秀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他们头顶上方,一个身穿棕衣的男子,手持一把约有丈八的青铜大刀,静立树上,恍如猫戏老鼠,玩味的打量着他们。
此等情景,穆山早已见怪不怪,当下凝神戒备道:“你又是谁?哪门哪派的?”
“黑玄门,方悦!”那人倏地从树上跳下,好整以暇的看着穆山,道:“怎么,不躲了?”
“黑玄门……。小心,黑玄门的人素来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不敢当。再狠也狠不过你们悍天剑宗!以一派之力,垄断所有武者的晋升之途。如今,是时候该你们受到报应了。”
方悦举目远眺,看着前方冲天的烟火,感慨万千道:“就是不知今天过后,悍天剑宗可还能否只手遮天。”
穆山沉吟片刻,道:“……今天,到底来了多少人?亦或者是多少个门派?江湖各门各派,素来互不统筹,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煽动你们前来龙隐山造次?”
“呵呵,真是好笑,这个问题,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身边的佳人。”
“佳人……”穆山的视线随着方悦转移,一下落到司马雨尘身上:“这不可能……。方才她也差点被击毙于山谷里……”
司马雨尘白如纸张的脸颊踱上了一层铁青,杀气横溢的呵斥道:“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挑破离间!”
“可怜啊可怜,悍天剑宗的防御事务都由司马望负责,如此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悍天剑宗又岂会毫不知情?可笑你竟然还被蒙在鼓里,看来司马家也没把你当成自己人。”
另一位是司马望师叔,负责剑宗内的刑罚赏赐,宗内弟子十有**皆是出自其门下,威望之高,隐隐已经超过了宗主。
“难道……”穆山脑海之中不由的闪过徐庶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以及今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头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司马家自以为能够发号施令,统御武林,却也不过是别人手中驱使的棋子而已。司马姑娘,今天我暂不杀你,回去告诉水镜先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比他更加聪慧睿智的人物,多如牛毛,望他不要太过自负,以为世间万事皆在掌控之中。”
“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水镜先生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