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明回头看看哥几个脸上都有怯意,从气势上就先软了三分,只是在自家门上也不愿轻易折了面子,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问赖在地上不起的几个家伙:“老三、尾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外号老三的家伙抓着给小虎咬得皮开肉绽的右手腕子,含混其辞地答到:“今儿中午过来喝酒,老赵说帐赊得太多了,咱几个就到街里面套了条狗回来,哪想到是……是他的狗,刚才他找上门来,老赵非叫他掏1块钱才肯把狗放了……”
小地主抬起眼皮子看看勒得脸红脖子粗的老赵,暗骂这老小子混帐,跟他不过是点头的交情,哪回上这吃喝也没少算过酒钱,也没必要为他强出头,何况认真算起来,自己能出人头地还要拜这小子所赐……瞅一眼蹲坐在冯平脚边、鼻翼皱起目露凶光的小虎,沉声问冯平:“说起来是老赵的不对,他的事哥几个管不着,可老三这几个兄弟是跟我混的,你划条道出来,哥们给你摆一桌,还是干脆赔点钱?”
冯平先前的火气也撒得差不多,小虎找回来了也不愿意跟这帮混混结下解不开的梁子,摇摇头,“算我给哥儿几个面子,这事到此为止。”站起来走到老三跟前,掏出那张1元的钞票丢在他手边,“拿去打疫苗,剩下的留着买烟抽。”
见冯平的气势不再咄咄逼人,小地主朝伙计们摆摆手,几个人抱着老赵双腿解开绳子把他放下来,老赵俩脚拇指疼得几乎要断掉,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泼辣娘们在身后扶着他连声地问:“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老赵揉着脖子喘着粗气也不出声,只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冯平的后背,却不敢随便放什么狠话。
“嚯,这是唱的哪一出,连门都拆了?”李红卫站在只剩下门框的门口,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冯平转头看过去,见鹏子和另外几个小年轻站在门后,知道李红卫怕自己跟外街的混混们起冲突,特意叫了人赶过来帮自己撑场面,心里感激,笑着朝众人摆摆手,“哥几个来得晚了,没瞧着热闹,下回请早吧。”
李红卫见冯平面se平和,打趣了一句:“真想看看你小子给人打成猪头的模样呢。”又笑着跟小地主等人打过招呼,又帮着打圆场,“虎子跟庆明以前没朝过面,今儿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有点晚了,改天再约个时间大家一块坐坐?”
杨庆明有些牵强地朝冯平点点头,陪着被咬伤的老三去县防疫站打狂犬疫苗顺便处理伤口,老赵扶着他女人的肩膀要跟着出去,冯平在后面叫住他,寒着脸走过来指指他鼻子尖,“这事没完!”摞下一句狠话,也不理吓得面如土se的两口子,招呼着李红卫等人一起出门,小虎在门边翘起后腿拉了泡尿,趾高气扬地跟在主子身后扬长而去。
几个人也不远走,就在左近找了家门脸还算干净的小饭店坐下喝酒,冯平怕爹娘惦记,想找地方先往厂里打电话报个平安,附近却没有公共电话,李红卫就吩咐一个半大小子骑他的摩托车先把小虎送回了北滩头,冯平歉意地笑笑,“今儿这事处理得有点莽撞,也是着急上火催的,给哥几个添麻烦了。”
鹏子正拿着烟盒挨个散烟,闻言笑着接了一句:“跟着过来凑凑热闹就有酒喝,这种麻烦倒是没人会嫌多。”
众人就是一阵哄笑。
李红卫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把手写的简易菜谱还给cao外地口音的女服务员,看着她扭着丰满肉感的臀去厨房报菜,不怀好意地朝冯平使了个眼se,“要不要再泄泄火气?”
冯平知道这种路边小饭店里的女服务员大都兼做皮肉生意,随口打了个哈哈,刚把话题岔开,那30来岁的女人拎了暖瓶回来,往白瓷茶壶里续了水,问几个人还要点什么,李红卫左手拇指、食指握成圈,拿右手食里在里面一抽一插地比划了几下,那女人右手五指叉开朝他比了比。
“50?哪有这么贵的?10块!”李红卫故意装出一付se眯眯的样子跟她侃价。
“都是这个价,看大哥你人长得帅气,给你算便宜点,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