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越说越离谱,肖瑶一直用力板着的俏脸再也憋不住,“吭哧”一声笑出声来,杨天成忍不住摇头微笑,也不去打断他,任由冯平在那里信口开河。
“……当然,要是他们护犊子不肯认错或者推卸责任,甚至歪曲事实倒打一耙,哥们虽然胳膊拧不过大腿,也不肯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总得满世界瞎撞地找个地方说说理去,或许你们手眼通天,能逼得每个知情人都把嘴巴缝上,却不知道会不会给某些有心人捅到媒体的耳朵里去?就算国内的媒体迫于压力不会报道,外国媒体想必也会对这种无视人权的野蛮行为相当感兴趣,尽管这种事经常给他们拿来抹黑咱们国家,可能大多数外国人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在亚运即将开幕的关键时期,也许会闹得国际舆论沸沸扬扬也不一定哦,那场面一定非常不和谐,非常不稳定,首长们一定非常不开心,到时板子打下来,也不知道你们二位的小屁股承不承受得起?我是无所谓的……”
冯平学着杨天成的样子上身前倾,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轻蔑到正视再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暗自绷紧了双腿肌肉,跃跃欲试地问到:“要不,咱们试试?”
“试你大爷!”肖瑶刚从军校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心思还比较单纯,把钢笔往笔记本上一拍就站了起来,浓眉紧锁的杨天成一把拉住她的小臂,“小肖,别轻举……”
肖瑶侧目看向杨天成,眼角的余光瞥见灯光下冯平的人影一长,转眼就看见他如鬼如魅般双腿离地高高跃起,身在空中,腰腹至脚尖缩成一团,被缚在背后的双手轻轻巧巧地就从脚下翻到了身前,瞠目结舌之际,冯平刚一落地就再次腾空而起,两米远的距离一扑即至,双手按在桌上微一借力,人在半空拧腰弹腿,一个鸳鸯巧连环,双腿分袭杨、肖二人!
这几下兔起鹘落,直如迅雷不及掩耳,肖瑶眼睛一眨的功夫,隐含风雷的腿影已在眼前,大骇之余仓促抬臂格挡,“噗”的一声腿手相交,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汹涌而至,连小臂一起砸在前胸,脚下给椅子一绊,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立足不稳,杨天成正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烟垂在腿侧,一手拉着肖瑶胳膊,空门大开不及防备,给冯平一腿扫到胸前,连人带椅子撞到墙上,冯平屈臂在桌上一撑,借力在空中一个细胸巧翻云,落地时已在肖瑶身后,缚在一起的双手向前一个怀中抱月,勒住半蹲在地的肖瑶颈项,刚才给她随手丢在桌上的钢笔变戏法般出现在手心,锋利的笔尖抵住她颈侧动脉,冷冷地看着刚从后腰拔枪出来的杨天成,“把枪放下!”
杨天成双手据枪瞄准了冯平的眉心,视线顺着瞄准基线落在他攥着钢笔的左手上,心里暗自懊悔不已,初时他本以为冯平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或高中生,原打算在车里随便审问两句,没什么问题的话自然会放了他,只是见他身手敏捷、训练有素的样子,以为捞到一条大鱼,才临时起意带回了驻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又绑了冯平双手,便有些放松警惕,没再进一步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哪知他竟会暴起发难?
其实在一番言辞交锋后,察言观色之下,杨天成已经对冯平的身份和供述信了九成,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才没有立刻将其释放,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上来,要说他少年老成吧,自己打小也是沉稳内敛的性子,本打算拖延些时间,看他在沉不住气的情况下能不能透露出一些深藏内心的东西出来,却不料引来这场意外变故,眼见在灯光下闪着寒芒的笔尖刺得肖瑶雪白的肌肤微微下陷,她的手还僵在腰间枪套上,连皮扣都没来得及打开,怕伤了她的性命,不敢轻易扣动扳机,只是低声威胁到:“放开她!不然打死你!”
冯平右手扣着肖瑶的咽喉要害,向上缓缓用力,迫得她站直了身体,双臂随之下落,连肖瑶上身带胳膊紧抱在一起防止她胡乱挣扎,手中的钢笔就势转为指着她喉部,把整个身子都掩藏在比自己还略高一些的肖瑶身后,只露出一只右眼戏谑地看着杨天成,“放开枪,不然戳死她!”
“别听他的!”肖瑶一时不慎,给冯平连搂带抱地裹在怀里,羞愤交加,嘶哑着嗓音喊到,她和杨天成一样出身将门,自小给家人呵护有加,一向顺风顺水惯了,哪受过这等屈辱和挫折,给冯平铁箍般的双臂紧紧勒着上身,连敏感的乳峰都被挤得变了形状,虽然平日摸爬滚打时没少跟男兵进行肢体接触,可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跟他紧贴在一起,感觉到他裆下那一大陀物件就顶在自己娇翘的臀缝里,叫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情何以堪!恨不得马上拔出枪来跟他同归于尽才好,只是胳膊给冯平勒得紧贴在肋部,屈不起小臂,又如何拔得出枪来?
杨天成眯着眼睛紧张地思索着对策,虽然对自己的枪法极有把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绝对没有失手的可能,但冯平双手被绑在一起挂在肖瑶颈子上,就算一枪将其击毙,临死前的挣扎也势必会重创到肖瑶,权衡再三,还是依言挪到桌前,退出弹夹,把套筒一拉到底,连枪膛里的子弹也退了出来,连同手枪一起轻轻放到桌面上,双手五指张开举在身前示意自己不会轻举妄动,听见楼门口负责警戒的哨兵闻声跑来敲门询问,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没事”,哨兵还以为他们在里面给犯人“上手段”,也就不再追问,杨天成等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放低音量问冯平,“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