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老爹自己的买卖还周转不过来呢,哪有闲钱给我祸祸——我自己存的。”冯平也不细说,只是接了一句,“估计缺口不会很大,就不用东借西凑的了吧?”
李红卫瞟了他一眼,见他俯着身子打球,心知冯平不愿意让别人再掺一脚进来,便没再提钱的事,“最要紧的一条,手续怎么弄?我这俩月就发愁这事了,文体委跟消防队都好说,就怕县局那边挡路。”
“溜冰场跟你那舞厅性质不太一样,虽然都是娱乐场所,不过咱这儿不会经营酒水,只要能镇住场子别让人三天两头找麻烦,手续上应该好办——今年是亚运年,咱打着全民健身的旗号,总不会给人找太多借口来刁难,我回头跟二哥说一声,让他在中间也给努把子力。”选择跟李红卫合作,倒不是看中他手里的闲钱,主要还是借助他的名头,有明阳一霸的名头在这镇着,一般的地痞混混便不会来没事找麻烦。
李红卫对冯平的心思也能猜个差不多,顺着他的口风问到:“用不用给小健也算一股?”
顺水人情总是要做的。
冯平摇头,“俺大爷家不缺这俩钱儿,形势正紧,估计二哥也不敢在里面占股,先别算他这头了。”
“那行,你记下我呼机号,有啥事电话联系,我怎么找你,从电视广告上见有你家的号码?”
冯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我找你吧,这事我没跟家里人提,怕老爹嫌我不务正业。”
李红卫歪着头看他,“你要不说,还真没人敢拿你当成个普通初中生。”
“马上就是高中生了……”冯平喝完可乐,随手把瓶子放在球桌边缘,摆摆手,“不在这儿碍你事了,回头联系。”
“你小子……”李红卫朝他虚踢了一脚,看着他出门去大院里骑了车子出来,略显瘦小的身影在街头消失不见,脸上笑意才渐渐淡了下来。
中午喝了有三瓶多啤酒,在太阳地儿里走了个来回又打了会台球,李红卫觉得脑仁有点隐隐作痛,扔下球杆坐长椅上休息,没一会的功夫听见高跟鞋响,抬眼见是老板娘郑小霞回来,那半大小子早就走了,就问她,“刚才有事?”
“他老家打电话来,说他爹快不行了,让赶紧回去,刚送到车站。”郑小霞见屋里跟广场上都没个人影,弯下腰来伸手探了探李红卫的额头,“喝酒了?”
“喝了几瓶啤酒。”李红卫眯着眼看她微微敞开的领口,白色仿绸衬衣里,黑色的胸罩包裹不住丰挺的乳肉,沉甸甸地坠着,略有些泛红的乳肌上有细微的汗珠,“有事跟你说,去舞厅坐会?”
“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又没外人……”给李红卫火辣辣的眼光盯着,郑小霞觉得天气似乎都更热了一些,刚骑着自行车回来,身上出了不少汗,连双腿间都有些潮湿,下意识地夹紧了些,却愈发地湿热,有种难以言喻的痒意从那处往心尖上爬,说话时都带了些颤音,“一会要有人打球怎么办?”
“关上门就是,又挣不了几个钱。”李红卫起身往外走,“我先过去等你。”
回到舞厅,李红卫推推门,从里面闩上了,提嗓子叫了一声,听见老疤在里面应声,“来了!”
老疤侧着身子拉开门,李红卫见屋里只他一个人,问:“小白走了?”
“走一会了。”老疤等李红卫进去,顺手要上闩,就听他说到:“别插门了,一会还有人来,收拾收拾。”
老疤答应了一声,去沙发上拿衣服穿,见沙发前的地板上胡乱扔着几团卫生纸,李红卫心下不悦,“你就不会戴个套子?”
“戴那玩意崩锅不跟穿着雨披子洗澡似的?”老疤嘻笑着往头上套衣服,“放心吧哥,我有把门儿,没弄到里面。”
李红卫也拿他没辙,只是随口叮嘱了一句,“跟小白玩玩也就算了,有空还是找人跟弟妹家里走动一下,把孩子一块接回来,总住娘家算什么事,大老爷们还怕抹不下这点面子?”也不指望他能听得进去,等老疤穿好衣服离开,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找了张干净的沙发坐下,郑小霞闪身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插上门,又拉上门帘,借着红绿相间的幽暗灯光走到他旁边坐下,“有啥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