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被噎了一下,遂不太自然的点头,“好的,需要什么风格的?”
“淑女风格。”
“好的。”
闻听,打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的乔毓帆,扭头便戏谑道:“表哥,你连萧丫头的内衣尺寸都了如指掌啊!”
“猜的。”许靳乔俊脸一热,咬牙回了两个字,便再不说话。
温承赫憋着笑,缓缓道了一句,“许总眼光非比寻常啊!”
“开车!”许靳乔狠瞪两人一眼,感觉脸烫的很,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四年前那晚,他握着萧琰的小白兔时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
齐非没有上去,那会儿三方人马到达楼下时,许靳乔阻止了他,只让他坐在车里等,现在看到萧琰被救出来,但用床单裹身,脸有血迹,他懊恼的直接自甩了一巴掌,如果不是他听信崔文华,那个清纯的女孩子就不会遭这种罪了!
温承赫坐进来,看着齐非道:“齐制片,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知道的一切,全部烂在肚子里,如果影响到萧琰的声誉,许总警告你的话,绝对会实现!另外,你与崔文华是否合谋算计萧琰,我们还会继续调查的,如果你参与了,那么最好坦白从宽!”
救护车领先,几辆车陆续跟上,又跟来时一样,车速如风的驶向医院。
齐非坚定摇头,“温副总,我跟崔文华不是一伙的,我敢肯定的说,他的计划从头到尾我全然不知情,我平时的生活作风,你们也可以去查,我有妻子有女儿,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
楼上,满室狼藉,崔文华撑着流血的吓体爬到卧室,找到他的手机,哆嗦着手指按下了120……
……
与此同时,某酒店。
安顿好安心,等她睡着后,白烁才放轻步子退出房间,走进套房的客厅,烦燥的唤了声,“哥。”
“心心怎样了?”白岩弹了弹烟灰,没有抬头,嗓音有些闷。
“睡了。”白烁走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兄长,不由的叹着气,“哥,我实话跟你交个底,我从小到大都只把心心当作妹妹看,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绝对没有!”
白岩吸了口烟,瞳孔有些幽黯,“可她喜欢你,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从b市追到a城,终于寻到安心,本来两人高高兴兴的逛商场,可下楼时,安心提出要给白烁打电话,和白烁一起玩儿,白岩沉默,没拒绝也没答应,安心便闹了脾气,结果一脚踩空,跌下了五阶楼梯,高跟鞋崴了脚,摔得鼻青脸肿,安心哭着推开白岩,一个劲儿的嚷着要见白烁,白岩没办法,只好给白烁打电话,搞得白烁郁闷的紧急出门,这才爽了萧琰的约。
从医院折腾回酒店,白烁本就被安心烦疯了,此时听到白岩的话,他脾气上来,眼角一挑道:“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她么?这几年我不回b市躲在a城是为了什么?哥你到底明不明白?”
白岩默然,安静了许久,才低沉着嗓音道:“阿烁,你回家吧,爸妈很想你,天天盼着你回来,我可以退出,成全你们。”
“哥你说什么混话呢?”白烁一听就怒,他刷的站起来,脱口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喜欢安心,我心里有喜欢的女人,我留在a城管理咱家的分公司不是挺好么?爸妈想我,我可以抽空回家看二老,但你们别想打亲情牌,逼我回b市总公司,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女儿也在这里,我是不会离开她们的!”
“胡闹!那丫头是你亲生的女儿么?是我们白家的种么?如果是,你就带回家给爸妈看,我作主让你们结婚!如果不是,你趁早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你看看你现在住的什么破房子?堂堂白二少竟然沦落到住贫民窟,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丢不丢脸!”白岩也生气了,很少发脾气的他,因为今天心情不顺,而怒声道。
白烁一双拳头握得极紧,脸色铁青,“你调查我?对,我就是住破房子,那又怎样?我白二少从小就混,打架逃课,不学无术,私混街头,我的脸早丢完了,我不怕继续丢!你走你的高端路线,我走我的贫民路,你不管我不行么?”
“白烁,你别忘了你姓白!”白岩声色俱厉,眉心突突的跳,“跟你同居的那个三流演员知道你的来历么?我们白家不可能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戏子!你要是不离开那个女人,我不介意亲自去找她谈谈!”
他始终认为,白烁自甘堕落的跟萧琰同居在一起,是为了成全他对安心的感情,而他亲眼看着白烁和安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安心爱着白烁,白烁也肯定爱着安心,只是因为他的缘故,白烁才退出的,而今天,当得知白烁的住址,听到安心说她非白烁不嫁的话,他心痛之余,终于决定放手,成全白烁和安心。
白烁简直被气疯了,他一掌拍在茶几上,脸红脖子粗的低吼,“白岩,我不准你看轻萧琰,她演戏怎么了?她堂堂正正,洁身自爱,你凭什么辱没她?她的孩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你凭什么就认定她是不正经的女人?你敢去找她,敢兜了我的底吓着她,我就跟你绝交,我再也不回白家门!”
语落,白烁扭头就走,丝毫没注意到卧室门口站着的那抹纤影!
“砰——”的一声,酒店房门被甩上,白岩大掌按着心脏处,身躯微微发颤,这个混小子,非得把他气出心脏病不可么?从小就叛逆,如今二十多岁了,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依旧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
“岩哥……”
安心飘忽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白岩猛的偏过脸,只见安心满脸泪水的扶着门框,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小白哥他……他真的不喜欢我么?那个演员比我漂亮么?”
“心心,阿烁他……”白岩蹙眉,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起身过去,握住安心手臂,“你脚还伤着,先躺下吧。”
安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胡乱拍打着白岩,口中却喊着,“白烁我讨厌你!我恨你!恨死你……”
……
白烁开车回西城区,一路上他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这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不成今天还有什么倒霉事在等着他么?
为此,他迷信了一回,开车异常小心,车速匀稳,精神高度集中,直到平安开回那破旧的小区,他才放下心来。
锁了车门,刚准备去幼儿园接贝儿,门房老大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伙子,你这车不便宜吧?老头儿我今儿个专门请教别人了,说你这车叫什么奥迪q7,至少得八.九十万呢,那你怎么就住在咱这小区里来了呢?”
“呵呵,大爷啊,我开我们老板的车,我自己没车的,要是我能开得起这车,我也不至于住这破地方不是?”白烁回头,笑米米的说道,他这车其实是进口的2010款 6.0 v12 tdi旗舰型,价值两百五十多万呢。
老大爷恍然大悟,“噢,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不过前几天晚上来找萧小姐的男人,是你家亲戚吗?那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我不过帮他送个信,他出手就给了我一千块钱,顶我半个月工资呢!”
闻言,白烁满脸黑线,他一把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一沓现金,大约两千块左右的厚度,他直接塞老大爷手里,皮笑肉不笑道:“我给您双倍酬劳,拜托您别再给我添堵了成么?以后那人要是再来,您帮我挡在大门外不许他进,也不许再替他送什么狗屁信!”
语毕,他气愤的扬长而去!
“哎,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小伙子你不能放弃治疗啊……”
身后,老大爷举着钱,想追追不上,只能可劲儿的嚷嚷,白烁心说,你老头儿这么老了,还学小姑娘卖萌!你才放弃治疗了!你全家都放弃!
接了贝儿回家,萧琰果然还没回来,白烁拨了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关机,他也没多想,给贝儿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然后便系了围裙,娴熟的洗菜做饭。
……
夜,医院。
萧琰醒来时,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沙沙的落笔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转动着脖颈,茫然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侧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上时,她心头立时柔软,充满了惊喜、激动、委屈、羞愧等种种复杂的感情……
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vip套房,很大很空旷,可是有他在,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清,反而很充实,很满足。
其实,她是讨厌医院的,四年前,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那时她孤单一个人,泪海淹没了桑田,而四年后的今天,他终于陪在了她身边……
许靳乔低着头,双腿交叠,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着一沓文件,他靠在沙发背上,手中的签字笔不停的在移动,十分忙碌。
归国后,盛桥集团该他这个总裁的工作,温承赫逐步都给他还了回来,他还要开发sk财团在中国的市场,筹备亚洲区域中国分公司的事,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萧琰悄悄的偷看着许靳乔,脑中浮起他冲进崔文华家救她的事,想起她那时yi丝不gua,他抱她,给她处理伤口,拿床单裹她,她便又羞又臊,感觉没脸再看他……
小腹忽然有些难受,她皱了皱眉,双手撑在床上想起身,可没想到拉扯到了输液管,手背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轻吟了声,“啊……”
“宝儿!”
许靳乔豁然抬头,见状他搁下文件,起身一步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动!”
萧琰这才发现她正在输液,床那边的铁架子顶端,塑料输液瓶里还有一半的液体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血管,她猛然记起什么,动了动被子中的双腿,然后惊喜的发现,她有力气了,而且体内也不烫了,大脑很清明,似乎恢复了正常!
“叔叔,我,我好了么?”萧琰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许靳乔,很小心的确问道,而刚刚,他似乎叫她宝儿了!
许靳乔俊容柔和下来,温声道:“好了,医生给你解了药性,就是额头的伤得慢慢养着,不过好在没有撞成脑震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的呀?太好了!”
萧琰听得高兴,但她一说话,嘴唇就疼,听起来漏风,她呲牙裂嘴的表情,令许靳乔眉头深锁,他按她躺下,“少说话,嘴上也贴着药呢。饿了吧,我叫人送饭菜过来。”
“嗯,好饿。”萧琰点点头,顿了几秒,又尴尬的小声说,“叔叔我……我想先去卫生间。”
许靳乔伸手拿下输液瓶,高举在手中,他另一只手掀开被子,扶住萧琰胳膊,虽然脸上一惯的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很温柔,“我带你去。”
闻言,萧琰脸颊泛红,声音细若蚊蚁,“会不会不方便啊?要不叫护士……”
“你不想看到我?那我离开。”许靳乔嗓音陡沉,俊容瞬间冰到极点。
“不要!”萧琰本能的急呼,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叔叔,你别离开我!”
许靳乔冷却不到几秒的心,几乎刹那阴转睛,他微瞪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不少,“那就听话,下床。”
萧琰慢慢挪动身体,床下已摆着一双凉拖鞋,粉色印花款的,穿在脚上大小正好合适,她下意识的看向他,心头只觉一股暖流,密密麻麻的渗透全身。
他待她的细心体贴,一如既往。
她的眼神,令许靳乔心念一动,他握着她胳膊的大手,情不自禁的绕过她的背,半抱住了她,她条件反射似的轻颤了下,羞赧的低垂了眼睑,然而,当眸光落在她身上所穿的病号服时,她后知后觉的讶然出声,“我的衣服……谁给我穿的?”
“……护士。”许靳乔俊脸浮起抹不自然,他默了一瞬,才僵硬的吐出两个字。
“哦。”萧琰只顾低着头,不曾注意到别的,语气里不经意多了抹难以察觉的失落。
许靳乔轻咳了声,“走吧。”
萧琰收起不该有的情绪,由他带着走进了卫生间,将输液瓶挂在墙壁上的专用挂钩里,许靳乔弯腰,动作自然的打算帮她脱裤子,她一惊出声,“干,干什么?”
“不脱裤子怎么解决?你左手打点滴着别动,小心漏针。”许靳乔抬眸看她,理所当然的指出问题核心。
萧琰感觉喉咙干涩,“可是……”
“你身体哪部分,是我没看过的?”许靳乔淡淡反问,仿佛在谈论天气好坏似的,神色亦是寡淡,没有半点波澜。
萧琰顿时尴尬,那一夜他们翻云覆雨,他自然看过她身体的全部,可他已明确说过他对她没兴趣了……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也许,她的私密部位看在他眼中,就如同看见一块猪肉那般淡然,没有任何反应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他竟已捉住她裤子两侧边缘,轻轻一扯,便脱到了大腿处,然后是底.裤,他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可看他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行云流水的动作,她心头不禁涌上浓浓的悲哀,果然连半分窘迫也没有,他待她完全恢复到了亲人的层面……
萧琰僵硬的弯腰坐上马桶,低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想说。
许靳乔侍弄好她,连一秒也没作停留,便飞快的走出去,顺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走远了,他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额上的热汗,空调适宜的房间,他竟能满头大汗,就连腹下某个部位,也不受控制的抬起了欲望的头……
宝儿,宝儿,宝儿……
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他喉间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萧琰小解完毕,赌气的没有喊他,她自己单手提起裤子,又踮起脚尖拿下输液瓶,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脚步很轻,可还是惊动了他,“谁允许你逞能的?”
他薄怒,俊容瞬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