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看出简沫的迟疑,封成烈没有表现出不悦。
头顶上落下几点豆大的雨。
雨来得很快,很快地密集起来。
封成烈从车上向她伸出手:“快上车,小沫,雨很大。”
简沫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白皙而清瘦的手,嘴角牵了牵,诚意难却,而且天在下雨。
她还是上了车。
屁股刚坐到车上,旁边的男人往里挪了挪,便递过一块手帕,声音温柔地提醒:“你的脸打湿了,擦一擦吧。”
简沫轻浅一笑,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在他的面前扬了扬:“我用纸巾就好了,免得把你的手帕弄脏。”
她低头,正要拆开纸巾,脸上,柔软而亲肤的触感,是他用手1;148471591054062帕轻轻的帮她擦拭着额头、眼角的雨水。
封成烈的距离有些近,所以他吐出的气息,她清晰地嗅到。
淡淡的药味,可是并不觉得难闻,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气。
“跟我客气什么呢?看,脸上都是水。”他低头,柔柔地说道,那语气宠溺而疼爱,既像疼一个让他怜惜的妹妹,更像……情侣之间的互相。
简沫的心跳有丝错乱,觉得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很暧昧,很危险。
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窗外。
只是一眼,整个人都愣住。
没有来得及摇上车窗,外面不远处,就在学校外走道上那棵合欢树下,站着一个人。
冷仲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或许,刚才她上车前,他就已经在她的身后?
冷仲谋立在那里,还是早上那套宝蓝石的西装,整个人清隽俊朗、出类拔萃,只是,此刻的他,看她的眼神,幽深、冷沉、带着阴戾。
简沫的心弦被扣动,摇摆,疼。
他定是误会什么了吧?
下意识的,简沫几乎就要迈出脚步,下车去向他解释。
可是,下一秒,她迟疑了。
呵呵,既然他能跟欧阳俏丽那么亲密,为什么她光明正大地上封成烈的车,却要作贼心虚似地向他解释?
她解释个鬼!
简沫只跟他对视一秒,随即,眼神移开,若无其事地转脸,对封成烈嫣然一笑:“谢谢表哥。”
封成烈很专注地看着她的颜,满意地笑笑,将手帕收回到自己胸前的袋子:“小沫,你要去哪里,我现在送你去。”
“圣利医院,谢谢。”
简沫淡淡地说,脸上的笑意,快要因为那边,某个男人那道灼热、森冷、怒火中烧的视线而僵掉。
幸好,她还是坚持住了。
商务车缓缓地驶离了,冷仲谋的影子被车子甩到了后面。
简沫眼中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来。
因为心里不安、难过,她双手捏着,眼神有些空落落的。
“小沫,你有心事吧?”
封成烈的声音在耳边毫无压迫力地响起。
他似是随便一问,她回不回答,他也不会介怀。
但是,眼神里,尽是关心、爱护。
人在伤心痛苦的时候,总会对那个愿意出手拉你一把,平和而又不算太刻意地安慰你的人,戒下防备,产生一种临时的依赖。
简沫强颜欢笑:“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不过,我没有有关系的。”
“别说没有关系,你一个女孩子,能撑多大的事?你很坚强,很优秀没错,但是,有的时候,太要强,会害苦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