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明明在医院,妈妈的病房,后来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房间的空气里,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某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清冽、幽香,以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灌进鼻子里,挥之不去。
简沫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现在的她,长发凌乱蓬松,睡眼惺松,氤氲着雾色的棕眸里,映出大床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冷仲谋。
他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看。
随意地搭着一双大长腿,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手里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脸容清冷英俊,幽深的眼神淡定从容,说不出的尊贵清华。
这样的他,让人感觉好遥远。
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飘得有点远,再也捉摸不到。
简沫美丽惺松的眸,定在他的脸上一样,与他对视,彼此的位置那么近,但是,她的眼神却陌生、疏离,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带着防备和警惕。
冷仲谋将手中的烟蒂按熄。
他察觉她眼神里的异样,像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对一个陌生的人充满了抗拒。
拧了拧眉,他眼底掠过不悦与不解。
“还在做梦呢?”他问她,性感的嗓音卷带着一丝柔软,像润物无声的春雨。
他的话似是倜傥,实则是在关心,可惜简沫现在听起来,却是那么的嘲讽。
是她傻,最近老是不自觉被他对自己的“慈悲”冲昏了头脑,觉得他或许是一个好相处的男人。
她又岂会料到,他竟然会那么做。
想起舅舅,简沫的心凉了下去,眼神,一点一点地清明起来,深幽而坚冷。
“我怎么会来这了?”她脱口而出,声音比秋风还凉。
冷仲谋脸色无异,眼睛锁在她的脸上,她的冷硬态度,他看得很清楚。
深似海洋的黑眸,专注地盯着她。
她的话里带着质问的意味,有一股火药味道。
明显,眼前的女人对1;148471591054062他必定有误解。
“你舅舅家的事我知道了。”他忽然说,直接将导火线引燃。
简沫身子僵了僵。
她眼中氤氲出一道雾气。
他知道了?
这句话十分的耐人寻味。
说得好像他是刚刚才知道似的。
明明是他所为,现在这样说,是要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是怎么地?
简沫在心里觉得可笑,但是她没有冷笑出声。
她能怨什么?
他是在帮她,呵呵,只是用了属于他的方式。
在他的角度,在他有高度,这么做已经算是客气了?
简沫莫名悲哀。
与虎谋皮,也许这就是代价。
简沫不想跟这个男人说话,最起码现在不想,她一声不吭,从床上下来,干脆快速地穿了鞋子,想要离开这里。
有他的地方,她会觉得难以呼吸。
冷仲谋起身,追了上去。
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沫沫”
简沫用力甩开他的手,甩的是左手,所以她的脸色变了变,秀眉轻皱。
抬眸,目光清冷、坚韧,拒人于千里。
她瞅着他,扯出最生硬的笑意,带着嘲讽:“冷先生,大清早的您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