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被阴气已是侵入骨髓,你这朋友最近同以往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区别么?”这时听见铘又道。
我丢开那块地毯站起身,到尽可能离那床远的地方站定:“她自从易园回来后就很容易生病,这两天还发高烧了。”
铘低低一声哼:“那便不用再去管她了。”
“为什么?!”我惊。他竟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正如病入膏肓之人,再治疗已没有太大意义。”
“什么病入膏肓之人?!她现在好好的啊,只要将那缠着她的东西设法阻止了,她不就没事了??”
“那东西与寻常不同,你找不到根源,便无法确认它究竟是什么,要如何才能解决它。这东西甚至能自己制造极阴之气,成为自己坚固的堡垒,类似的东西几百年前你遇见过,那时我恰好不在你身边,你几乎无法全身而退。因而,有那一次教训,当是该记得避开了。”
“……你又将不属于我的记忆强加给我了,铘。”
他眉梢轻挑,似是不屑与我再就此争辩。
“但,既然你曾遇见过类似的,总该也应该知道找到它的方法吧?”
“那之后呢?”他望向我:“她能再活多少年,五十年?百年?人的性命何其短促,有必要为这样匆促的生命而引火烧身么。”
我呆了呆。
他这话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一些他对于林绢目前状况的直白定论,以及他对人的蔑视。以致一度令我哑口失言,好一阵,我才呐呐道:
“我也是人,若我遇到同样的事,是不是也该这样的下场?”
他点头:“没错。”
我再度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咬着嘴唇看着西窗下那只被铁丝勒死的猫,它鼓胀的腐眼正对着我的方向,似在嘲弄般咧着它大大的嘴。于是不由用力吸了口气,我苦笑道:“现在我真心希望自己是你的神主大人了,铘。那样我就能命令你去做任何我希望你做的事了吧……或者,也许不用你插手,我也可以靠自己帮到我朋友。”
他望着我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嘴角似轻扬了一瞬,在我试图看清他神情的时候,他低头将铁丝从地上拾起,轻轻一甩朝窗外丢了出去。“那么,回去吧。”然后他对我道。
“你回去吧,我会自己想办法。”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