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肩膀受伤的滕元华在吃力地向山上爬起,夏文杰倒也果决,干脆扔掉手中的空枪,手脚并用,奋力地向山上爬去。
虽说滕元华已经快登上山顶,但他肩膀受了枪伤,一条手臂几乎用不上力气,夏文杰虽然刚刚开始攀爬,但速度要远比滕元华快得多。
听闻下方的追赶声越来越近,滕元华低头向下一看,脸色顿变,原来夏文杰已经快要追至半山腰。
他急忙停了下来,拔出手枪,枪口对准了正在攀爬的夏文杰。仇显封眼睛尖得很,大声叫道:“杰哥小心……”
听闻他的话音,夏文杰急忙向旁闪躲,也就在他闪避的瞬间,滕元华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他一口气连开了三枪,但三枪全部打在夏文杰头顶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当他还要继续开枪的时候,枪膛里已经打不出子弹。
双方战至现在,都已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滕元华看了看手中的空枪,等夏文杰露头的时候,他直接把手枪砸了下去。
夏文杰反应也快,脑袋向旁一偏,就听嗖的一声,手枪在他头侧掠过。
见对方也没了子弹,连保命的手枪都扔了出来,夏文杰更无顾虑,向上攀爬的也更快了。滕元华心头一颤,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咬着牙关硬是登上山顶。
上来之后,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似的,满脸满身都是冷汗。他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手捂着肩膀的伤口,向山顶的另一侧跑了过去。
等他来到山峰的那一边,低头向下一看,滕元华傻眼了。
月牙山的这一侧的山峰更加陡峭,不至于是九十度角直上直下的悬崖,但起码也是七十五度左右的陡坡,别说滕元华肩膀受了枪伤,就算是他没受伤,想顺着这么陡峭又堆满积雪的山坡爬下去也完全没有可能。他看了片刻,吞下口唾沫,急忙把背后的背包放下来,从背包的一侧取下绳子,然后向周围环视,希望能找到一处固定绳索的地方。
但看了一圈,最终他失望了,山坡上还零星长了那么几颗松树,但山顶上,一颗树都没有,完全是光秃秃的,哪里有固定绳索的地方?
就在滕元华心急如焚,慌乱地向前后左右张望的时候,随着哗啦哗啦的声响,夏文杰也爬上了山坡。
他举目看向站在山峰另一头、手拿着绳索、六神无主的滕元华,夏文杰嘴角扬起,幽幽说道:“滕元华,我们终于见面了。”
确切的说,他俩这是第一次打了照面,看到对方的样子。滕元华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其貌不扬,又黑又瘦,个头倒是不矮,有一米七五左右,向脸上看,额头、眼角、嘴角都已留下岁月的痕迹,不过眼睛倒是非常的明亮,看上去就是个很健硕又很精神的小老头。
夏文杰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山顶的另一侧走过去。
见他一步步逼来,滕元华提着背包,向旁一步步的横移。夏文杰走到山坡前,低头向下望了一眼,此时天色已然大黑,山峰的下面深不见底,陡峭的山坡几乎没有任何落脚点。
看了两眼,夏文杰收回目光,又看向对面的滕元华,他慢悠悠地说道:“滕先生,看起来你已无路可逃了,如果你觉得你能打得倒我,我也不介意在这里跟你比一比身手!”
“夏文杰,你也不要逼人太甚!”滕元华凝视着夏文杰,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
夏文杰耸耸肩,他把自己背后的背包放下来,随手扔到一旁,接着,又把护目镜摘下,揣进口袋中,他语气淡漠地说道:“如果我是你,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就乖乖投降了。”
说话之间,他掰了掰手指,即便他手上带着手套,关节爆发出来的脆响声依旧很清楚。
他继续说道:“对了,顺便说一句,我是从雷锋训练营出来的,滕先生虽然是军中的前辈,但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我敢打赌,真动起手来,滕先生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滕元华原本还真有心思与夏文杰打一场肉搏战,但听说他是从雷锋训练营出来的,滕元华顿时间心凉半截。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背包和绳索,双手背于身后,幽幽说道:“夏文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真的不想给我留条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