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上前去,沈庭迟拉住她的手腕儿。
她回头看,“怎么了?”
“有什么话想说的叫旁人去办就好了。就算不说,这也能解决。”
是看出她要上去明明白白地戳穿人家么?
她笑,“我以后又不会常常再遇见这人。”
“那也不行。”
沈庭迟目色温润,开口也是好脾气。带着让人不愿反驳的魔力。
看她松动,他又接着道:“你看,我都不愿意在这儿出面不是?”
他随即招来一个人,云醉低声对着那人和鹿儿说了几句话。
待到仆子和小丫鬟走开。
沈庭迟低头问她:“小西同他们说了什么?”
云醉把笑着把目光转向人群,闭口不言。
汉子还在不依不饶,众人也各自秉持着自个儿的想法。
这时不知人群里何处传来一个清爽明快的女子声音。
“哎,我怎么觉着可奇怪咧,这位大哥方才说的是给娘亲买的布匹,怎么这样鲜艳,看看那粉粉的色儿和俏丽的花骨朵儿!”
接着有一个男声附和,“你这么一说我也老早注意到了,看大哥这个年纪,没想到老娘有这么……啧啧——?!”
在这古代,不论是蜀丰还是其他地儿,都惯是讲究女子的本分,别的方面不谈,这穿着是最基本的。
这汉子牵着大伙儿往那布匹上去不掉的水渍走了,倒是忽略了这布匹本身。
看这汉子年龄也是二十好几,这老娘哪还穿得这粉嫩勾人的颜色。
云醉当时一眼看到也没觉出来,后来就觉着不对了。
这要是在现代,那还有可能。因为她这个少女有时候穿的衣服竟然会和一些大妈撞了。当然不是她欣赏水平太一言难尽,而是各位妈妈太年轻态了。
可在蜀丰这儿,怎么会存在。
反应过来差点乐坏。
栽赃嫁祸搞事情能不能靠点谱儿。
嘴虽厉害,可也不能全被利索的嘴跟那一张老实的脸诓骗了去。
汉子脸明显地一僵,“这……这又怎么……”
不等他开口,那女声就又开口了,“哎哟,还有这小哥儿抱着布匹的手,细细瞧着竟是比好些妇人家的手还要好看。”
众人的目光刷刷又往那男子手盯去。
“何止,不是说家里是种田的么,怎的比起我这卖小玩意儿的生意人的手还白净许多。”
众人看去,果真如此,不注意看,倒是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身形高大的种田的汉子,在家里也应是大大的苦力。
汉子长得憨厚粗糙,手却没有那惯有的黄厚茧,也没寻常那些偶尔被田间利草割伤的疤痕。
汉子下意识把手往布匹后藏了藏。却也的挡不住大家的目光。
有的人甚至低头把自身的手伸出来,看了看自己的不忍睹,再比对这满嘴说着自己多穷多苦的种田汉子。
立时心里就不爽络了。
“你这人,莫不是真来人家铺子里闹事儿的!”
“是啊是啊,怎么这样儿,满嘴说得那么在理儿,结果就是个杜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