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侯府体面?”徐老太太挑眉,面色阴沉地看着何妈妈,后者说道:“太太,昨日贾家大爷去酒楼吃饭,忘了带银子,便叫人记侯府的账,那掌柜因不认得他,又见他姓贾,追问了几句,他便说出是咱们侯府的女婿,二姑娘对他千依百顺这样的话来……”
姚氏瘫坐在地上,徐老太太冷冷道:“那贾珪时常外出,正好是撞在了我们自家的酒楼才叫我们知道,也不知他以往醉过几次,说过几遭这样的疯话了!”
徐老太太闭目微微昂起下颌,说道“你去安排安排罢,你我婆媳见一见那后生!”
她的声音沉沉如藏钟,一下一下如重锤敲在姚氏心上,她沙哑着嗓子叫了“老太太!”她不甘心,她知道徐老太太这是要相看那后生,不出意外便要把静绮配给贾珪,她如何甘心那混账做自己女婿。
徐老太太冷冷道:“你自己养出的闺女,连孽种都有了,你还待怎样?难道要为个不孝女搭上整个侯府?!”
姚氏哑口无言,颓然倒在地上。
静和向周氏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告退,周氏想起静绮的肚子,少不得担忧起静和,忍了一路,一进隆福居就问:“那个……”
静和见她盯着自己的腰腹看,瞬间猜到了她的顾虑,一跺脚娇嗔一声道:“娘!女儿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
周氏知道女儿没越过男女大防,方才放了心,留她用了晚饭。
静和走着回沐云斋,穿过园子的角门,远远见一个聘婷身影立在一株盛放的月季花下,她脚步一顿。
“三姐姐,”姚铃儿已瞧见了她,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轻轻笑道。
静和停下脚步,遥遥致意,虽隔着十来步远,却清晰看到姚铃儿唇角那报复成功后畅快的笑容,原来是她!静和想起了静绮的肚子。
静和回到院子的时候,白梅墨梅两个正坐在廊下候着,因她们两个身上也没担着差事,着实清闲。
白梅墨梅见了她忙上前行礼。
静和摆手叫她们免礼,随口问了她们几句闲话,知道她们过得还好,便让她们不忙的时候指点筠行和姜振的功夫,也省得她们太闲了出什么事。
白梅、墨梅见有了差事,欢喜地应了,一道回了自己的屋子。
“姐姐,怪道国公爷那样看重徐三姑娘呢,咱们进府这些日子冷眼瞧着,果然是个极好的,”墨梅在靠窗的条凳上落座,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笑嘻嘻地说道:“脾气又随和,心又是极正的。”
“对你说过多少遭,不要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路遥知马力,日久方可见人心,”白梅去盆架子上拧了个毛巾擦拭着额上汗珠,又将毛巾拧干挂在榉木衣架上,扭头训斥着妹妹:“不过就目前看着,徐三姑娘确实很不错,行事老成持重,待人和气体贴,谁若是真心为她做事,她就全心保谁,跟咱们国公爷性子差不多,瞧着是极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