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战弯下他矜贵的腰，垂眸，目光盯在她被自己咬得流血却毫不自觉的粉唇上。

幽眸微眯，眼底下泛起一波涟漪，里面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疼惜。

他伸手，粗砺的手掌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

可是，林心然依旧紧紧地咬住下唇，仿佛这样，才能平复、压抑下她现在的难过一样。

“张口。”韩战睨着身下失去了灵魂一样的人儿，低声命令。

林心然抬眸，木然地看着他。

眼里，甚至失去了恨他的色彩。

“我让你张开嘴！”韩战眼中冒出火光，看着她自虐，看着她没有了生气的模样，他莫名地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希望再看见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一点也不希望她难过了。

林心然哪里愿意听他的话，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张开嘴巴，可是，他越是让她张开，她越是不想张开。

反而咬得更紧，看他的眼神少了之前的恐惧和防备，却是比恐惧和防备更能让俩个人拉开距离的陌生。

韩战眼中掠过一抹不忍的光，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他低下头去，气息压近，就那样吻了下去。

“唔……”

他凉凉的薄唇接触上她的嘴唇时，林心然便如浑身触了电一样，咬住唇的动作都难以继续了，微张开了口，浓厚的血腥味道，因此而卷入她的口腔间，紧接着的是他清新而夹带着淡淡的酒香味的气息，输送而进。

她身子震了一下，下意识要推开他。

韩战没有给她机会，他的大掌轻轻地撑到了她的后脑勺处，用力抵住，让他们的唇保持着这种紧贴的距离。

跟以往强吻她的动作不一样，他这次，比较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耐性，温柔。

而且似乎志不在掠夺式的深吻，他两片薄薄软软的唇轻轻地吻着她，红蛇滑出，勾勒一般地在她的唇上轻舔，吮取她的甜蜜，腥血的味道尽入他的口中，夹带着属于她的香醇，慢慢地叫醒他体内的狂热，他数年来如地下冰山一般的坚硬不撼的心，被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感染着，灼热的情感，烧得坚冰都要熔化，化成柔软无形状的水，在他的眼中，幻化成她脸上那些没有干掉的泪。

韩战这带着温柔缱绻的吻，让林心然整个人僵掉。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给她怜惜宠溺的吻。

她的心，“砰砰砰”地，不安份地跳动着，身子紧缩起来，感觉一阵阵的酥麻。

而这种感觉，就连当年她跟李凡宇热恋时，都不曾有过的，因为，李凡宇每次吻她的时候，总会让她难以控制地想起童年时那些不堪的记忆，她每次都不敢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接吻的愉快和美好的感觉，睁着双眸瞪住李凡宇，每次都弄得李凡宇很扫兴。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过份的害怕还是因为自己全身上下甚至连一个细胞都在抗议。

总之，她愣掉了好几秒，脑子秀逗了一样，寻找着讯号去反应和解释这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