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青这下算是知道了,小烈王这混蛋性子原来是赵礼给惯出来的;难道赵礼就真不担心自家兄弟过早去伺候先帝吗?
跟赵烈相比,陈叶青忽然觉得赵煜的荒唐劲儿简直是太好了,傻逼虽然也是个不着调的,可傻逼的不着调只是偶尔不要脸,但是小烈王的不着调呢?这小子分明就是不要命啊!
陈叶青见自己苦劝无果,再这样阻拦下去恐怕也不会收到什么成效,既然曾经赵礼对赵烈说过这样的话,那他也不好再干涉;只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美人要有部分便宜了赵烈这小子,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陈叶青无力的摆了摆手,道:“储秀宫你就别去了,我没时间陪着你瞎逛;你去一趟宗亲府,美人们的图册他们那里都有,看见喜欢的,就挑选几个,赶紧回王宫,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小烈王得到陈叶青的应允,顿时欢喜的一蹦三丈高,就像一只穿着华丽的小白貂,软软白白的在他面前开心的直绕圈圈。
瞧着因为几个女人而开心成这样,陈叶青深深觉得老赵家的男人真他娘的两极分化的厉害;看看赵礼、赵靖,这两个为了大周天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的伟大精神简直要人只想烧两柱香伶仃膜拜,再瞧瞧赵煜和赵烈……陈叶青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来形容这俩小子,只能暗自叹息:就算是同根生,也还是有伪劣产品的。
陈叶青一直觉得,小烈王的无耻淫荡、风流下贱还是可以根治的,可是,当宗亲府的人哭爹喊娘的端着奏本跑到他面前,将被小烈王挑选走的美人依次列举出来时,陈叶青在哑口无言的同时,默默地闭上眼睛。
他的小美人们啊,他精挑细选的小美人们啊,他连小手还没有拉过,连小嘴还没有摸过,甚至连小蛮腰还没有偷瞄过,咋就被小烈王那个混蛋领走了一大半啊。
宗亲府的管事跪在地上,嚎的跟看见先帝了似的:“娘娘,奴才也不敢劝着烈王殿下,殿下之说,这一切都是得了皇上和娘娘应允的,奴才不敢插手啊!”
是啊!老子是同意了小烈王挑选没人的,至于赵礼,他恐怕也不会在乎几个美人,反正天下都是他的,他何须为了几个女人跟自家兄弟斤斤计较。
陈叶青后悔的咬上嘴唇:“现在,储秀宫里还剩下多少秀女?”
宗亲府的管事抬起头,期期艾艾的回答:“娘娘,就剩下十来个了;而且,其中三个最近得了风疹,已经被送去宫外的清心殿疗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这回宫的日期怕是要摇摇不定了;还有四个,因嫉妒成性暗地里干了坑害人的勾当,已被教育嬷嬷拿下,正准备回禀娘娘从重发落;至于剩下那几个,一个因思家心切,成天悲风秋月,动不动就哭天抹泪;还有一个似乎看淡红尘,想要缴了头发,出宫当姑子;最后那一个更要不得,成天疑神疑鬼,不知从哪里揭了一面蚊帐绑在棍子上,成天嚷嚷着后宫有妖魔鬼怪,说是要用自己的招魂幡降魔除魔、立志成仙。”
说到最后一句话,宗亲府的管事也口似黄连的无法再说下去,只是低垂着脑袋,嘤嘤嘤的哭的直喘气。
陈叶青已经在宗亲府管事嘤嘤嘤的啜泣中默默地睁开了眼睛,暗暗地攥紧了拳头,缓缓地咬紧了牙关:小烈王啊小烈王,你肯定你是皇室亲王而不是土匪强盗?
储秀宫的大半秀女尽数成了小烈王身边的莺莺燕燕,留下的那些,多少都是些瑕疵品,拿这些瑕疵品去伺候赵礼,陈叶青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翻白眼;他敢肯定的相信,若是赵礼知道自己后宫里新选的秀女如今就剩下这些歪瓜裂枣,他宁可让自己憋的爆炸身亡,都不会让那群姑娘碰他一根手指头。
陈叶青深吸一口气,问跪在地上的管事:“皇上知道这些事吗?”
管事依然锲而不舍的哭,活似那帮歪瓜裂枣是他媳妇似的:“回娘娘的话,皇上都已经知道。”
陈叶青猛地一提精神:“那他怎么说?”
管事抬起哭出宽面条的圆圆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说,既然烈王殿下喜欢,那就随了他,至于后宫里剩下的这些,若是真的看破红尘亦或是不适合留在宫里,尽数遣散了便是。”说到这里,管事还吞了吞口水,看着陈叶青,继续说:“皇上还说,反正后宫有皇后娘娘您操持着,今年的大选既然已经这样,娘娘也不必再操心下去;若娘娘觉得后宫无趣,大可以准备明年的大选,此事可不必着急。”
明年的后宫大选?
依照赵礼的意思是,他今年不打算纳新人入宫了?
他陈叶青折腾了这么久,都他娘的白费功夫了?到头来,没便宜了自己,反而是便宜了小烈王那个混小子?!
想到这里,陈叶青就彻底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扶着后脖子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他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赵礼从头到尾都对大选没兴趣,只有自己,傻逼兮兮的一阵张罗,最后,却将不少美人白白送给了自己最年幼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