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他是威武镖局的镖师,昨天叫掌柜的把溃烂的脚趾头给剁掉了,那脚趾头是夏日里叫毒虫咬的,试了很多草药都不管用,烂得越发厉害都不好走路了,再不医治毒素沿着血脉往上行,到了心口可就没命活了。”
小晚眨了眨眼睛没吱声,原来她错怪了凌朝风,他不是要杀人,是救人。
见凌朝风转身走来,张婶便对小晚一笑:“内掌柜,你和掌柜的慢慢说话,我干活儿去了。”
凌朝风则唤住她吩咐:“官船傍晚就在白沙河码头靠岸,你们早做准备。”
张婶应着离去,凌朝风也走到了小晚的面前,高高的个子俯视着娇小的人儿,又恢复了冷冰冰的口吻:“找我有事?”
小晚嗫嚅:“我想……”
“找你爹?”凌朝风道。
“是,我要找我爹,我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的婚事……不作数的。”小晚很努力地说着,“凌掌柜,求求您放了我。”
凌朝风面无表情:“我会派人去找你爹,你虽不情愿,也终究是我入了籍的妻子,跑出去有什么事,便是我的过错,我也不好向你爹交代。之后到底怎么办,等你爹来了之后,再当面说清楚,但在那之前……”
小晚满心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抬起了头望着凌朝风。
面前的人却是目光一沉:“找到你爹之前,你再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小晚浑身一颤,满目惊恐,脸儿涨得通红。
凌朝风又道:“既然你不愿做我的妻子,昨晚给了别人的那两吊钱,打算怎么还给我?”
“你、你看见了吗?”小晚的身体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会干活,我干活赔给你成吗?”
凌朝风毫不讲情面:“那从今天起,就在店里干活,直到干够两吊钱,或是你爹来了为止。”
小晚好生委屈,到底哽咽了:“凌掌柜,你真的会去找我爹吗?”
凌朝风打量了她一眼,漠然离去。
小晚揉了揉自己的脸,努力不让自己哭,见他走开,又想起昨夜的事,一路小跑跟上来,怯怯地问,“凌掌柜,昨晚是你救我的吗?谢谢你,后来那个婆婆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