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黑夜里,一条身影快如闪电,在巡逻的警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消失。
张凯被老狐狸抓住了把柄,无法翻盘,就像孙猴子在如来佛的手掌心,心里沮丧极了。离开学校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显然孙校长和催同,甚至可能和父亲还有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否则,他应该马上报警抓人。
为了防止明天可能出现的变故,他心急如焚,必须找崔伯伯商量一下,不行的话马上连夜逃离十九区。
悄无声息潜入子弹厂,没想到催同一个人独自在在外喝酒抽烟,还没睡觉。
“谁,出来。”
张凯刚弄出脚步声,催同一旋身,手里已经紧握战刀。
“崔伯伯。”
“孩子。”
催同丢下战刀,一步冲过来,把张凯紧紧抱住,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急死我们了。”
登时,张凯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在眼眶中打滚,拼命忍住。
“崔伯伯,我杀人了。”
“我知道,没想到余富森假公济私把你关进大牢,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能逃出来就好。别担心,我和林日浩已经托人申诉。”
张凯挣脱催同的怀抱,低声道:“我杀了余富森,还有――”
“什么?”
催同大惊。
“还有郑楠的女儿郑玉琴郑玉凤姐妹。”
“闹大了,闹大了。”催同嘀咕,急得团团转,然后站定盯住张凯的眼睛,低声道:“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给我听。”
张凯坐了下来,拿过酒瓶灌了一口,低声吧这两天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催同。
其中当真是跌宕起伏,把催同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最终不可思议看着张凯:“你,虎父无犬子,了得。你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真干不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是不是怀疑孙校长怪怪的。”
张凯点头。
“其实,孙校长和你父亲原先是朋友,后来因为理念不同,打了一架,一怒之下走了。”
张凯内心一声叹息,真复杂。
无语摇头。
催同也是一声叹息,道:“我不会阻拦你的意志,我和你父亲的观念相同,和老狐狸完全不同,你得告诉我,你的打算是什么。如果拒绝比赛,那么你得马上离开,我这里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外面有秘密基地。如果你想参赛,我也没意见,明天跟你去跟老狐狸摊牌。对我和白厂长来说,天下很大。你都可以放弃这个工厂,我们也可以。这就是叫做生死与共,可惜你父亲死得早。”
张凯愣住。
回来是找催同问计的,怎么结果还是这样,又是他自己主张。
眉头紧紧锁住。
现在明白了,孙校长为什么要咆哮,为什么说催同是大混账,因为两个人的理念真的完全不同,一个强调国家意志大于个人意志,另一个主张个人意志大于一切意志。
这怎么办?
“我的意志是什么?”
张凯不禁抚心自问。
一定要帮妈妈报仇,一定要弄清楚神秘符号的来历。
说到底,这就是他的心愿,而“一定要”便是意志,如果和这两个意志相冲突,那么毫无疑问,一定选择自己的意志,什么国家意志,什么集体意志统统靠边。
但是,参加比赛违背这两个意志了吗?
如果不答应参加比赛,那么老狐狸肯定不会放过兄弟子弹厂,岂不是连累崔伯伯,崔伯伯和白厂长表示无所谓,但是白依琳呢?
作为哥哥,不能给妹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要连累她……,现在已经是武者,情况不一样……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一身白衣,飘然如下凡谪仙。
顿时,张开明白应该怎样选择了:若是能够平息,一切回归正常生活,其实……抬起头看催同,低声道:“我不能确定孙校长是否能摆平这件事,我觉得我太年轻了。”
“呵呵,谁不是年轻过来的,年轻人如果不热血冲动还叫年轻人吗。老狐狸说的是特赦权,你今年还没有满十六岁已经是武者,这就是特权。但是你一旦公开这个身份,你的生活就无法跟过去一样躲在一边低调。也无法那么自由,自由无价,将来那一天你独自闯荡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但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
“我想好了,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