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这个伪装的医护人员动作非常快,但孟阳龙棋高一着。
在ICU里面,孟阳龙也布置了守卫,只是他们平常不露面。
外面枪刚一响,这些守卫就把一扇屏风推到七号囚犯身前,而这扇屏风是好几层凯夫拉防弹纤维制成,连冲锋枪子弹都无法击穿。
接下來,守卫在保护着七号囚犯的同时,依托防弹屏风跟这个伪装的医护人员交火起來。
一时间,子弹到处乱飞,一些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病患被误伤。
这个假冒的医护人员,或者说是杀手,见无法接近七号囚犯,便撞破侧面的一扇窗户逃走了。
ICU在三楼,撞破的这扇窗户临街,杀手有人接应,在楼下停着一辆卡车,上面装满了床垫,杀手刚好落到床垫上,随后卡车开走了。
守卫要保护七号囚犯的安全,又担心对方有埋伏,所以沒敢追上去,一直等增援赶到。
等到现场局势被控制住,手下急忙向孟阳龙汇报,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被冒用了胸卡的那个医护人员,被五花大绑还堵着嘴关在仓库里。
他原本要给七号囚犯换药,突然被人从身后袭击打晕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且,他也沒看到袭击者的相貌,不过孟阳龙的手下注意到,他的身高跟那个杀手很是接近。
苍浩和孟阳龙赶到医院的时候,现场已经清理干净,靠近ICU的地方拉起警戒线。
同样沒其他人看清杀手的样子,由于那辆卡车停在监控死角,也沒有人知道车牌号。
换句话说,这场袭击过后,竟然沒有一个人知道杀手的真实身份。
孟阳龙勃然大怒,把几个管事的叫过來好一顿训斥,各种难听的话全都说到了。
说起來,孟阳龙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骂起人來却同样很厉害。
苍浩明白,军人的语言风格就是简练粗鄙,措辞追求把语气和态度最强化,沒有人会在生死关头说话还文绉绉的。
有些军旅电视剧,把军人描写得温尔文雅斯斯文文,只要换上一套西装就能出去推销保险,而这种扯J8蛋的电视剧竟然还有很大市场。
苍浩听着孟阳龙“妈”“妈”的一顿骂,等到孟阳龙的火发得差不多了,就冲着孟阳龙使了一个眼色。
孟阳龙把手下打发走,跟苍浩來到一旁,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其实你沒必要怪他们……”顿了顿,苍浩接着道:“从现有迹象來看,杀手非常了解医院的环境,已经准备好退路。他应该蹲点调查过,摸清楚了能进出ICU的医护人员有哪些,然后才选择了这个受害者突然出手。”
“那也不至于对人家一无所知吧?”
“你看。”苍浩指了指远处几个正在胆战心惊围观的医护人员,告诉孟阳龙:“他们的穿着基本差不多,全是蓝绿色工作服,款式非常宽松,套在身上连男女都看不出來。头上戴着帽子,再套上口罩,稍加化妆一下,冒充别人并不难。只要身高差不多,连男女都分辨不出來。”
孟阳龙寻思片刻,点了点头:“有道理。”
“对方准备的很充分,幸亏你的手下发现及时,否则七号囚犯沒准已经挂了…”
“等等……”孟阳龙皱起眉头,深深的道:“你刚才说……男女都分辨不出來?”
“我们对这个杀手的全部掌握,也就是身高一米七十多,除此之外沒有线索。换句话说,是男是女都有可能,甚至于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分辨不出。有可能是白种人,也有可能是被收买的华夏人……”苍浩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可疑范围太大了…”
“你说的沒错……哪怕他是白种人,只要把头发盘起來塞到帽子里,带上染色隐形眼镜遮住瞳孔,其他方面再化妆一下,穿上这套衣服谁都看不出來不是华夏人…”孟阳龙长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个杀手肯定是跟俄国人有关,否则为什么要杀七号囚犯。之前的爆炸案一出,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七号囚犯出现了,杀手可能是來自契卡,也可能是其他克格勃余孽,连联邦安全局都有作案动机……这样挨个排查起來很困难。”
“就算再困难,也得排查……”冷冷一笑,苍浩深深地说了一句:“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題…”
“是什么?”
“雷泽诺夫跟我见面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似乎知道七号囚犯也在。可以说他是专门來找七号囚犯报仇的……”苍浩看着孟阳龙,一字一顿的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苍浩这么一说,孟阳龙还真忽略了这个问題:“这……难道我们内部有叛徒?”
“这个可能是有的。”苍浩耸耸肩膀:“现在形势太复杂了……”
苍浩正说着话,一个手下走过來,低声告诉孟阳龙:“那人醒了…”
枪击发生之后,七号囚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孟阳龙听到这话,赶忙带着苍浩进ICU去探望。
当然,ICU原本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有严格的卫生要求。
但孟阳龙不懂,也根本不在乎,又沒有人敢阻拦,结果ICU成了城门洞,随便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