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内,关允思绪纷飞,不过并没有多想老妈找温琳有什么事情,而是在想离开黄梁时,由于护送夏莱走得匆忙,忘了和老容头告别。从燕市回来时,又没有路过黄梁,他就一直没有再和老容头见上一面。
也不知老容头特意交代让自己离开黄梁时和他见面是什么意思?算了,多想无用,等回黄梁后,再和老容头好好谈谈黄梁的局势。
虽然也听取了夏德长对黄梁局势的看法,但关允总觉得夏德长对黄梁局势的分析有失偏颇。不是关允不相信夏德长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眼光,而是认为夏德长的人品有所欠缺,那么他对问题的看法必然不够客观。
如果让别人知道关允宁肯相信一个卖烧饼的老头儿的话,也不愿意全部相信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话,肯定会惊讶。但不管别人如何惊讶,关允却固执地认为,夏德长不管是对黄梁局势的看法还是布局,都不够完美,他不能被夏德长左右了想法,对于黄梁的局势,他要有自己明确的思路。
他可以充当蒋雪松、崔同甚至夏德长的支点,但他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成为被人摆弄的木偶,否则成为支点的风光会很快就会变成沦为炮灰的悲伤。
到了家里,谢过司机,关允推开了院门。院门依旧厚重而沉默,而院子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就如无声的历史。忽然之间想起老妈在黄梁面对冷枫和冷岳时的从容,关允才知道,他既没有认真地留意过这个从小长大的小院,也从来没有看懂过老妈。
小妹迈着轻盈的步子迎了出来。
细心一看,关允才注意到小妹的一举一动和老妈还真有七分相似,尤其是她抬脚迈步时的轻柔。再一想小妹从小在孔县长大,却和周围人的言行举止大不相同,气质居然堪比在京城世家长大的夏莱和金一佳。
也只有经过对比才有鉴别,关允才发现他以前还是太疏忽了,现在再想,小妹优雅的气质固然有先天的因素,但也不乏后天的培养。
后天培养……毫无疑问是老妈的影响。
“哥,你回来了。”小妹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喜悦,她是一个很少大喜大悲的女孩儿,平常总是云淡风轻的从容,“爸爸妈妈和温琳都等你半天了。”
关允对小妹说:“有没有想好明年考哪个大学?”
“就京城大学了,我要和你一样上最高学府。”小妹一脸自信。
“好,我支持你。”关允笑着揽住了小妹的肩膀,感觉小妹又瘦了几分,不由埋怨道,“你怎么又瘦了?”
“瘦点儿好,哥哥不是不喜欢胖丫头?”
“不过你也太瘦了,要多补点儿营养。”关允对小妹的关爱发自真心,心中却另有一层担忧,如果小妹真考上了京城大学,容家知道了小妹在京城上学,会不会去学校找她?
进了屋,爸妈都在,温琳温顺地坐在炕头。一见关允进屋,揾琳一下跳到了地上:“你回来了?没事了吧?”
温琳陪同爸妈从黄梁回来,对她而言是好事。从黄梁到燕市这一路惊心动魄的旅程,基本上没有几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得都替他操不必要的心。
温琳被屋里的暖气一激,脸色红润如玉,愈发好看了几分,再加上家里的灯光为了省电而不够明亮,让她周身笼罩在一层光晕之内,如梦如幻。关允暗叹,如果说小妹气质高雅,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孔县人,她的美不能代表孔县的风情,那么温琳的美,就是真真正正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天然之大美。
温琳就是集孔县大美于一身的孔县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