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直接拧起狗娃的耳朵,把他给疼哭了,“做做做,你有钱没,你就想做新衣服?你整天除了吃,除了喝,除了玩,你还会干嘛?”
方氏故意在那里打孩子,指桑骂槐的,大家也不理她,让她折腾去。
虎娃太了解自己老娘了,知道劝不过,便摇着头抱着书本,窝到灶前面,暖暖的背书去了。
大家量完尺寸都各自回去干活了,姚红姑因为心里感激张悦,手下越发卖力。李严氏则是抱着拐杖,脸上倒有些蔫蔫的,她是不太主张张悦娘这突然大手大脚的冲动,心里暗暗想着,倒底不是自己的亲媳妇,非要和她背着来。
如果能先把李家的祖宅给赎回来,她就算立即闭眼,也能对得起祖宗了。
只是她也不想想,张悦如果把所有的钱都拿去赎宅子了,万一接下来发生点啥事,身上一分都无,难道还要卖宅子不成?到时候她们将又会回到当初困顿的时候。
张悦宁可守着小面馆,手里有富余银子为未来作打算,也不愿意守着大宅子,家里却揭不开锅,要靠四处借贷过日子。
李严氏的目光短浅与张悦的高瞻远瞩,本身就一个冲突,不过目前李严氏还要仰仗着她,只得将这些埋怨咽进心里去,小怨慢慢累积,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到时候必将是一场你死我伤的战争。
张悦在周连勇的布庄里,左右打量,又用手拈了拈这些棉花,心里不由叹气起来,如果古代也有羽绒服多好啊,你看这棉花,如果塞少了吧,它冷,塞多了吧,它重。穿一件在身上,要保暖的话,恐怕连路都不动了。
羽绒服?叮!张悦突然咧开嘴,兴奋起来,既然没有,那咱自己做呀。
她立即兴致冲冲的去后面跨院找周连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周连勇皱眉,“你说用鸭子或是鹅的羽毛做衣服,开什么玩笑。那玩意儿能穿吗?而且很腥。估计没有人愿意买。”
“那能否麻烦周老板先帮我多多弄些羽毛来呢。我先制出一件来,到时候周老板再来凭判有没有人买的问题,如何?”
周连勇很惊奇的看着张悦娘,这个小女人怎么脑海里尽是古古怪怪的想法呢。不过想到那简易炭笔,他立即就有几分信了,或许这个什么装满羽毛的衣服,真能赚钱也不一定。
“周老板,十几件衣服的总价钱是五俩银子,我现在给你十俩,剩下的你去帮我收购多多的羽毛。”
周连勇笑起来,“那些鸡鸭鹅的羽毛平常都没有人要的,一般是着人送到垃圾堆里。等堆满了再焚烧掉肥地,就光翡翠轩酒楼每天大概都要剩下四五十斤,更别提青峰县所有的酒楼加上其它地方了,如果一定要花钱,估计一个铜钱能买二十来斤。你拿五俩银子给我,莫非要买上万斤不成?算了,你先前让我赚了简易炭笔的钱,这些羽毛就当我送你的,你打算要多少?”
张悦竖起一根手指,想了想道,“先给我弄十斤来吧,不够再找你。”
“那行,银子你先收回去,等衣服做好了再一起付,大家都是老邻居了,这个我信你。”周连勇淡淡的笑道。
他爽快,张悦也干脆,“行,那我先回了。想吃面,随时过来,我请客!”
张悦想了想,姚红姑和梨童也是苦哈哈的,身上没有一件完好的衣服,是以就算提前过年了。
每个人做了一套睡衣,这是她特别要求的,在原来寝衣的基础上稍加一层上等棉花加厚下,这样偶尔起炕上厕所也不容易冻着;
每个人做了两件棉背心;每个人做了一件薄些的棉袄,一条厚棉裤;
至于棉鞋和帽子这些东西,则是买了棉花,自己做,张悦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女红如何,但是姚红姑在这方面却还行。
等羽绒服做好了,就方便了,在屋里头的时候,只需要在里面穿层薄的,外面罩件羽绒服就很暖和了。
而且可以的话,张悦还打算做几件羽绒被,当然这些想法,得在拿到羽毛之后实行了。
张悦自然是听见方氏打骂狗娃的话了,她为什么不给方氏一家做,那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