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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原本想和柳平潮说铺炕的事儿,但是酒楼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不好张口,在回家的路上想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过度依赖别人了,这些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她隐约记得邻居王婶子的二儿子会糊砖弄瓦的活计,一会去问问看,上哪里买点砖和泥浆来,因为她打算把包子铺后院那堵墙打通,就不买床板了,直接砌个土炕,中间再加个挡门,这样只要到了冬天,把隔泥门一推开,烧热的灶温就传到炕底下,那不比小小的火桶更温暖吗?
“哎哟,悦娘回来了!”突然一个有些尖利的嗓音刺耳的响在耳旁,张悦仔细一看,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便仔细打量着她。
年纪约摸五十来岁,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一笑那粉就往下噗嗤往下落,嘴被画成了血口大盆,头发已经有些许的花白,倒是梳的齐整,可笑的是这样一副尊容居然在耳边插了一朵布做的大红花。
张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电视剧里古代的媒婆呢。
“没想到半年不见,我们家悦娘啊,这越过越水灵了,我是东坊街的刘姨你不记得了?”这个花痴般的老女人一边说话还一边拿着大红的帕子往张悦脸上甩,那过于浓郁的香粉气,惹得张悦直皱眉头。
张悦绕过她,没有理踩她,直接进了门,就问婆婆,“娘,这人是谁呀?”打扮的跟神经病似的。
李严氏的神情有些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东坊街的刘媒婆,若是按着辈份,你是得喊声姨。刘媒婆你倒底有啥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媳妇已经回来了。”
刘媒婆扭了下水桶腰,迈着小脚挥着大红帕子本来想进来,但是看见灶屋那么丁点地儿,哪里站得了人,便只得用帕子掩在鼻子上面,“老嫂子,我可是给你报喜来的。”
李严氏眉头挑了挑,语气仍是冷淡,“喜从何来呀?”
“老嫂子,我跟你说呀,自从这恒之这孩子一去不复返后,我看着你们婆媳俩日子越过越苦,越过越难,我这心里边也不好受呀,只是我们家也穷的很,想帮衬也帮衬不到,我这不天天为你们家悦娘着急嘛。”
刘媒婆卖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严氏重重的打断,“住口,我儿子一定会回来的,不准你诅咒他!”
刘媒婆撇了撇嘴,觉得李严氏太固执了,她便讨好陪笑的想去拉张悦的手,张悦躲开了,“你有话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