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思良开口道:“我们就以双方一年的俸禄作彩头,还加一点,输的那位,看到赢的一方要退避三舍。”
两人的禄俸都不高,但一年加起来也有三十贯左右,算不少了,最让候思良在意的不是钱,而是后面那个条件,输的要退避三舍,这样一来,郑鹏就构不成威胁。
虽说官阶不同,候思良的俸禄稍高一点,想到自己占了便宜,赢面又那么高,也就大方地不算计了。
“好,就依候都知的话。”郑鹏很干脆地应了。
干脆得钱公公想阻止都来不及。
郑鹏越是答得干脆,候思良就越觉得自己被无视,脸色越发阴沉,开口道:“教坊使和丁门令都是见证人,郑乐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候思良在心里暗暗发狠:就是把脸面都丢掉,不惜手段也要郑鹏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钱公公看了看两人,点点头说:“两位这么有信心,那杂家勉为其难做一个见证,都多加努力吧。”
无论哪个赢,得益的都是左教坊,做为上位者,最喜欢就是看到手下相互竞争,有时没竞争也制造矛盾让下面的人竞争,这样内部才有活力。
让他们先出力,有需要的话,自己再想办法从中弥补。
赌约立下,候思良和郑鹏各自散了,一个继续排演,而郑鹏说回去准备一下,场上只剩下钱公公和丁横。
“丁门令,到底怎么回事,一见面就这般水火不容?”钱公公一脸严肃地说。
做向导结果做成了见证,丁横还真有点后怕,要是钱公公认为自己从中挑拨就惨了,于是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后面,丁横有些奇怪说:“郑乐正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平日待人彬彬有礼,也不知为什么和候都知一见面就急眼,还答应赌约,要知道他的赢面很小。”
钱公公嘿嘿笑了二声,开口道:“这就是文人相轻的老毛病,让他受些挫折也好。”
“还是教坊使高明。”丁横恭维道:“只是教坊里的人手,绝大部分都让候都知要了,剩下的多是充场面的那种,郑乐正就是再有才华,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小的要不要郑乐正想办法?”
“什么也不用做,这是他自己提出来,又是他自己同意赌约,就看看他们怎么个斗法,杂家也想看看,这位郑乐正,是自信还是狂妄。”
“小的明白。”
“去吧,跟着他,看看有什么需要,郑乐正刚来,有不少规矩是不了解的。”
丁横应了一声,然后跟钱公公辞别。
一刻钟后,丁横就出现在郑鹏的书房,此时他把答应钱公公的话抛在耳后,焦急地说:“郑公子,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那是姓候的故意激你,你上了他的当。”
“上当?”郑鹏有些疑惑地说。
“是啊”丁横一脸焦急地说:“姓候的故意激怒你,就是想你在冲动下做出不理智的事,这样他可以乘机打压你,郑公子,你想想,离三大教坊比试不足一个月,也就是你们两人的比赛在一个月之内,候都知把教坊的精干人手抽调了大半,还提前排练了这么久,这样太不公平了。”
郑鹏突然开口道:“这事是不是影响很大?”
“能小吗?”丁横有些同情地说:“这事已经立下赌约,教坊使都做了见证,不容易改变,那姓候的一心整你,肯定不会轻易肯轻易放手,现在想后悔,难。”
丁横以为郑鹏冷静过后,想撒回赌约,只能遗憾地告诉他,这事闹得很大,想后悔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