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这位是我们教坊的钱教坊使。”丁横主动介道。
郑鹏回过神,马上行礼道:“郑鹏见过钱教坊使。”
公公也叫太监,是古代封建等级社会衍生的畸形产物,教坊主要是为皇帝服务,派一个信任的太监来管理不足为奇。
“嘻嘻,不必多礼,郑公子,请坐。”钱教坊使一脸和善地说。
就是和善,可那语气怪怪的,郑鹏听着也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郑鹏谢过,这才斜签着坐在下首,本以为丁横也会坐下,等郑鹏坐下找他时,正好看到他掩门出去。
地位有些尴尬啊,说客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个跑腿。
侍女倒上酒后,钱教坊使端起酒说:“昨夜周府寿宴,郑公子可是出尽了风头,一首《赠薰儿姑娘》,名动长安城,大唐又多了一段佳话,真是可喜可贺,某敬你一杯。”
“钱教坊使见笑了,是在下敬教坊使一杯才对。”
“某与公子一见如故,这里不是公堂,就不必客套了,叫我钱公公即可。”
“是,钱公公。”
钱公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着桌上的饭菜说:“酒薄菜稀,郑公子不要见怪,动筷吧,请。”
“钱公公,请。”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说正事,只是吃吃喝喝,谈谈昨晚的事,说一些趣闻笑话,一时笑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吃得差不多了,钱公公开口说:“郑公子,不知最近有什么打算?”
戏肉来了。
郑鹏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也没什么打算,就是到处游历一下,长安繁华如烟,于是留下来,好好体验京师的繁华再说。”
的确很会体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在平康坊留下“玉面判官”的绰号,钱公公有些欣赏地看了郑鹏一眼,内心竟隐隐有种羡慕的感觉。
自己像郑鹏这么大的时候,因为家贫不得己入宫当了太监,那时的自己,贫困潦倒,要什么没什么,不像郑鹏,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不知多少女子暗地里为他倾心。
教坊里不少姑娘,经常诵读郑鹏的诗句,昨晚周会首的寿宴结束后,今天一大早,郑鹏那首《赠薰儿姑娘》就传遍了整个教坊,有的姑娘还把那首诗绣在自己贴身的手绢上。
“郑公子,就没打算考科举?长安有大唐最好的学府、最好的大儒,为什么不在这里求学呢?”
“钱公公说的是国子监吧”郑鹏有些洒脱地说:“要进国子监,就要举荐信,这封举荐信可不容易拿,再说天下读书人那么多,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是过了独木桥,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出头,这些以后再想吧,哈哈。”
郑鹏的坦率,就是钱公公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嘻嘻笑了几声,点点头说:“公子真是坦诚,其实获得富贵之途很多,并非只有科举一条路。”
“公公的意思是?”郑鹏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钱公公笑嘻嘻地说:“左教坊尚有乐正一职空缺,不知郑公子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