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耳中就只能听到外面那此起彼伏的密集枪声,以及行尸群暴动的吼叫声,和皮肉被炸烂的崩裂声。
不停有残肢烂肉从破掉的玻璃的窗户中弹进来,我大吼着让最靠近郑荣荣的陈璞把她的眼睛捂住。
但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虽然隔得只有两三米,可陈璞似乎丝毫没有听到我的喊话,郑荣荣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似乎在尖叫,身子不停的左右乱拱,似乎在躲避那些砸落进来的烂肉。
过道里洒满了碎裂掉的玻璃渣子,再加上左手没法用力,我根本没法爬到郑荣荣身旁。
只能在原地大喊,让她把眼睛闭上,不要看。
可喊了那么两句,一只只剩下一根手指的断手掉落在我脸庞,至此我是再不敢开口了,生怕那些飞溅进来的烂肉一不小心进到嘴巴里。
我想这应该算是我人生中所历经的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外面轰鸣,密集的枪声就好像充斥了整个世界,掩盖了其他一切的声音。
我强逼着自己稳住情绪,打起精神思索此时的情形。
但凭这些枪声就能推测出来外面那些人数肯定很多,而且能拥有这些原本不被法律允许的武器,并且面对那么多行尸还能那么从容不迫的应对的会是些什么人?…
脑筋一闪,难道他们是zf军队?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毕竟不是国外的世界末日电影大片,在天朝,除了zf能拥有这些,还有谁能有这能力?
外面的枪声渐渐减缓了下来,我们几个依然趴在原地不敢动弹,我侧耳仔细在那相对零散的枪声中分辨了下,行尸的叫声已经很少了,相反的听到了许多的脚步声。
沈风转过头看向我问道:“陈炀?现在怎么办?”
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动后。
确定了外面没再有枪声出现,缓缓仰起上半身伸长脖子朝着窗户外面看去。
窗帘被破碎的玻璃渣子给击的偏离到一边,刚好露出一条缝隙给我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地上早已经是血肉横飞,残肢烂肉在地上几乎铺了厚厚的一层,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熏的人头昏眼花。
几个手里身着黑色统一制服的男人正在那些烂肉堆里来回穿行着。
找寻着还能动弹的行尸,用匕首彻底送它上西天。
我趴下身子,有些犹疑,看这些人的着装虽然是统一的,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和zf有关的啊,难道是新的军服,只是我没见过?
“姐?外面什么情况?”阳阳也转过头问我。
“不太清楚。”我摇了摇头,冲着他们说:“沈雪带着俩孩子先留在车里,阳阳沈风徐淑你们仨一会跟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看着徐淑那猛地一愣的神情,我才突然想到,徐淑和我们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没啥牵扯,这会我那么自然的给人家下命令,难怪她这副表情。
好在徐淑也没说什么,和我们一起站起身。
刚走到车门前,就被几个持枪的大汉给堵住了,其中一个留着夸张络腮胡子的上下将我们几个打量了一圈后,开口粗着嗓子问:“谁被咬了?”
“没人被咬。”一旁的徐淑应了他的话。
我有些迟疑的没开口,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自己知道是被正常人给咬的,但是徐淑并不知道。
络腮胡又将我们看了一圈,用枪头指了下车厢里问:“里面还有人?什么人?多少人?”
“还有几个孩子。”我答道。
“你们俩上去看看,有被咬的直接送上路。”络腮胡冲站在一旁的两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和他身着相同制服的大汉示意。
闻言,我胸口猛地一紧,暗暗将左手不自然的朝身后背了背。
看这些人的做事作风,明显是训练有素,他们十分清楚还怎么样杜绝危险因素的存在。
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手臂上的伤口,那么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会被他们当成不安全的因素。
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存在或者靠近他们的。
不许靠近他们这点还无所谓,反正现在已经脱困了,大不了我们自行离开就是。
我担心的是那络腮胡刚刚说的话‘有被咬的直接送上路’他们发现我的咬伤会不会也直接送我上路?
看着眼前这群身着统一不知名黑色制服的人,我心跳不自然加快,莫名有了一种刚从虎口脱困,接着掉入狼窝的感觉。
同时一股疑惑感强烈在心头蔓延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