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赵家送了信儿,来得太早也不好打扰人家,七夕干脆就给赵天慈留了封信,等着天大亮再让门房交给他们,约好了后儿个一早在镇里见面,爷几个这才雇了马车去赵家村。
这会儿功夫路上的人大多都是往镇上去的,只有他们几个是往反方向走,一路上不少人都看过来,更是有同村的人见了问这是干啥去,七夕张口就来,说是回去取些东西早上忘带了。
到赵家村的时候天早都大亮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就算是被她爹给护在身后,七夕坐在马车上头还是被风吹得浑身发僵了。
赵家村没有认识人,但其实过来访访人家也没有那么麻烦,遇上看着面善的好生叫叫人,假装来奔亲戚啥的,这样人家心里头也知道是咋回事儿,大多数也都会告诉的。
可没有想到的是,不管是爷几个谁张口去问,一听到是来打听赵老五家的,就都摆手一副急着有事儿的样子躲了。
一连问过几个之后都是这样,七夕就知道有问题了。
她来之前问过娘,这相看亲事之后回头去男方村里头打听很寻常,要是遇上来打听的,一般同村里的要么就是得了男方家里的嘱咐都说好话,要么就是不爱搭理,可像是这样都躲着的却是没听过。
七夕皱眉想了想道:“爹,小叔,这样不行, 咱们就是继续问再多的人,怕是也没人会告诉咱们,还是直接去我姥家吧,让我姥帮着找人问问。”
本来就打算来问问之后就拐去姥娘家的村子,赵家村离小百里村不近,可离姥娘家还算近,有啥人家不说的找人打听打听也瞒不了人,现在看来得提前去了。
“行,咱就直接去你姥娘家吧。”沈承厚也直皱眉,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但隐约觉得这些人好像都避着怕啥事似的,心里头也着急了。
沈承安也点了头,马车走了爷几个只有走着过去,沈承厚还背着不少带给岳父岳母的饺子和菜啥的,都是一早收拾好的。
到那儿的时候,李远和汤氏都在家,没想到女婿几个会过来,赶忙拉着进屋问咋大集这天来了。
说来也巧,七夕姥娘家有邻居坐着说话,老太太一听说打听的是赵家村赵老五家的小子,就插话了:“你们要问的是不是赵老五家赵源那娃?”
“是,奶你听过这家人家?”七夕一听赶紧问道。
“娘......”老太太的闺女也跟着过来了,一看她娘要说话就叫了一声,隐晦地提醒道,“那赵老五家......”
“咋,那娃吃过那老些苦,去年还帮你爹打过柴火,我心疼源小子还不兴说一声了?”老太太回头不乐意道,“再说怕啥,我还不能说话了,我就是说了啥那也没扒瞎,她老赵家有本事来跟我掰扯?”
那闺女就不说话了,反倒是跟着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同情赵源的。
有汤氏跟着劝和,那老太太本来也想说,这正经是把爷几个想要打听的给说了个清楚,七夕这才知道赵家村的人咋是那个反应。
赵家日子在那村子里头算是头一份儿的,可这个没啥,关键是赵家人的跋扈在村里头都是出了名的,从家里的老太太到两个儿媳妇再到还没出门子的闺女,那是一言不合就敢打上门去的。
但这些跟赵源关系不大,因为赵源是抱养的,当初赵家老太太许氏过门两年肚子还没动静,家里头着急,听了人劝就先抱养了个刚出生的孩子回来,说是这样可以旺一旺人气。
本来就是为了冲一冲领回来的孩子,没想到这孩子刚抱回去不到一个月,许氏就真的有孕了,家里头欢喜之余,赵源的存在就更不讨喜了。
好歹在家待了十来年,家里头是啥脏活累活都干,下地一个能顶赵家那俩儿子,就这样到十七岁要说亲的时候还被赶出来了,自己在村里头空屋子住了一年多。
好在这小伙子勤快,就是没有地一年到头也不闲着,农忙就下地给人干活,到冬天就去镇里头找活儿干,是个好小伙子,就是这亲事上头没人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