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灏自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面这小姑娘,虽是披着一张纯真无比的萝莉皮,却是有一个已经历经两世的再正经不过的成年人灵魂,而且本身就是神农山庄的当家人,一个小小的神农令又算什么?
更不要说连死而复生这样诡异的事都经历了,扶疏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吓到自己。
看扶疏不语,齐灏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对方还对自己方才的行为心有芥蒂,想了想又掏出一个令牌递了过去,更是换了一种对等的尊重语气:
“你放心,即便你做了这神农令,没有你的允许,除了皇上,我也不会再向任何人泄露。你既知晓这神农令的来历,当也清楚这一官职的意义,只要你能力尽够,自可以走的更远……至于这令牌,乃是我的信物,你可以随身携带,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拿出来亮明身份。”
自然,这贤王令牌除了可以保命之外,更是齐灏的一个保证,自己从此以后就和对方绑在一起,一旦真有一日对上神农山庄,自己也会一力承当。
“如君所愿。”扶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满意的接过神农令符并贤王令牌——
齐灏的身后站的可是皇上,此举无疑是在向自己保证,即便是皇上,也会和自己站在一个立场上。
若说之前,扶疏还是姬扶疏时,自然对来自皇室的力量不甚重视——一则根本用不着,二则以神农山庄的巨大威望,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人作死,会对神农氏姬家怎么样。
只是现在却不同于往日,自己势单力薄,要想对上姬岚等人,势必要借势,而皇室委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你这个丫头——”看到扶疏脸上小狐狸一样的笑容,齐灏无奈摇头,原想着算计人,却没料到,最后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只是这么个玲珑剔透又狡黠多慧的丫头,真的害她万劫不复,怕是自己也定然于心不忍,而且经此一事,对扶疏也是更加欣赏,这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定力,又有那般鬼神莫测的高妙本事,何愁不能走的更远?说不好还真能走上以往神农山庄庄主那样的高度……
正自出神,一枚干干净净的青白果已经递到眼前:
“王爷,尝尝这个——”
已经多次领教了扶疏的非凡功力,见对方突然这么殷勤,齐灏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摆手:
“扶疏莫要客气,我自己来便好,”
顿了顿又道:
“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实在是这丫头的性子,天生就有那么一股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根本就不是伺候人的料,方才还跟自己斤斤计较,这会儿突然献殷勤,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尚未脑补完,扶疏果然丢了手,亏得齐灏眼明手快,那枚珍贵无比的青白果才没有摔在地上,齐灏傻眼,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扶疏无辜的拍了拍手——是您老说要自己来的好不好?而且自己这样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把自己大哥扣起来这么久,没跟他急就不错了,还有自己的小农庄……
“有这回事?”齐灏却是听得一愣,自己怎么不知道,派人去抓了这丫头的哥哥?还连人家的农庄也给捣毁了。沉思半晌,恍惚忆起
好像陆家平是向自己讨了一个手令,说是某处有个药园子,说不好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然派人去查看一番……
难道其实是公报私仇,最后捣毁了扶疏经营的农庄,还抓了她大哥?
一想到自己竟被陆家平那个小人给耍了一回,齐灏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莫平的声音随即在外面响起:
“王爷,连州府尹尹大人在外求见,王爷看——”
“让他先去牢里把一个名叫陆家宝的人犯给放了,再来见我。”齐灏声音明显有些不高兴。这尹国栋是怎么办事的?自己条子上明明只说求取药物,他倒好,竟是差人把农庄给拆了不算,还把人给抓了!
亏得不是自己府里人,不然,自己的名声都给败尽了!
尹国栋本就等在外面,听到齐灏不悦的声音,惊得冷汗都下来了——方才听夫人差人说,王爷接了一位姓陆的什么神农令到府中,言语间颇为含糊,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王爷又这个语气,难不成是夫人和女儿惹了王爷抑或那贵人不成?
啊呀不对,神农令姓陆,关在牢里的那人也姓陆……却也不敢再问,忙不迭上了马便急急的往牢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