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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属于战争的红利,有战功的士兵军官,死伤的战友们都要在这里面取得合适的补偿,至于报到官府的缴获数目,则是说的堂而皇之,“丘家彭家两家勾结匪寇,谋非常之事,平素奢侈无行,劫掠所得,大都被其挥霍一空,此次进剿,无所收获。”
虽说这是明摆着骗人,不过各级衙门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一来李孟这边所做,都有剿匪锄盗的名义,并且有各种证据做背景,更加重要的是在李孟身后的那位大人,谁也得罪不起。
战利品到还好说,毕竟没有人觉得分钱很烦人,而是平度州向南的这些土豪乡绅们,根本不管年关将近,纷纷的朝着逢猛镇赶来。
不是要收成吗?不是要抽调亲眷子弟吗?李大人您说的是过完年,我们今年就跟您送来了,免得您还操心。而且我们觉得这点钱和人,是不是太瞧不起咱们莱州府的乡亲了,再加点,再加点,我们不嫌多。
谁也不敢嫌多,嫌多的两家是莱州府最大的两家,都已经是被胶州营连根拔起,按理说,一名守备就算是很富裕,再克扣军饷狠一点,撑死也就是养个一百亲兵家丁,但即便是有这一百精锐,也打不过那五六百的马队,上千的步卒不是。
越想不明白,这些人就越发的害怕,就越发不敢怠慢,钱粮民壮都是争先恐后的送了过来。
半个莱州府的地主乡绅的子弟和粮草,有很多按照李孟的标准是下等的地主,是三四家凑出十个亲眷子弟,再赶着几辆大车带着粮草,来到逢猛镇,而且那些上档次的中等和上等的人家,则是声势浩大。
除了自己家的子弟外,家里的头面人物少不得要过来送一份年节重礼,然后拉拉关系,这真是热闹非凡。
本来在忙碌过年的李家庄园只得是全力应付这个局面,胶州城内的巡检宅院和灵山卫所的盐场和盐田都是抽调了人手过来,各家的亲眷子弟差不多有九百人左右,专门在庄园里面划出了原来的营房给他们居住。
而且李孟迅速的安排了一百九十名盐丁到这些由地方上的豪强子弟组成的队伍之中去,安排的这些盐丁士兵都是灵山卫所出身的老底子,而不是第二第三次招兵招来的那些地方殷实之家的子弟。
李孟,赵能这两位连续七八天,都是和莱州府各处的乡绅地主交流,这些人也算是地方上的名望,总要出面接待才是,其实沟通倒是不需要太多,这些地方上的土皇帝在李孟面前可都是战战兢兢,只求胶州营的士兵不去剿到他们头上,谁家没有不法之事,真要是查,总归是有把柄可以查出来,胶州营过境那真是破家灭门啊,来这边都是乞求道,李大人有什么要求,地方上就是有困难,也一定是尽力满足,只求不要在做雷霆之怒了。
杀鸡儆猴和练兵的目的达到,李孟当然不会再出兵,而且半个莱州府,值得打的大贼还真就是丘家和彭家两户,其余的都是小股外来草寇,派驻在外地的盐丁去动手就可以了。所以他的态度真是和颜悦色,让地方贤达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腊月二十,快要过小年的时候,本以为可以过个安生年的莱州登州有名望的人物,又是被请到了胶州城,邀请的理由却比较奇怪,说是观礼,大过年的,真是不知道有什么礼可以观。
亭口镇的丘家和古城集的彭家,一共是两百多名直系和近支的族人,都是被押到了胶州城外,对于李孟抄家所得的那些证据,山东巡抚和布政使司衙门都是震怒异常,天下间局势不稳,对于这等有谋反迹象或者可能的乡下土豪,朝廷从来不会手软,省府衙门难得的体现了高效率,处置的文书很快下到了胶州——斩首示众。
李孟给各处大撒帖子,青州,莱州,登州三府的人被邀请了很多,有亲近他的,更多的是那些没有打过什么交道的人,本来一个胶州守备负责的范围不过是南莱州府一带,不在辖区之内的人,除非是在私盐上的生意往来,要不然真是和李孟没有什么交道可打。
很多人接到帖子之后,都没有来,他们也要忙碌过年,当然,也有人过来看看热闹,有钱人自然就悠闲些。
三百多人在胶州城外一天内斩首示众,胶州城内的刽子手甚至不够用,还要李孟抽调自己的新丁过来,胶州营倒有心把刽子手全换成自己的人,新丁不沾血,不杀人,根本形不成战斗力。
来看的人不比被砍头的人少,也都是见过市面的角色,什么打死自家下人或者是做什么不法之事的人更是不少,可都是被这天的杀戮吓住了。大部分人直接就吐了出来,还有被吓昏过去的。
胶州城内的官吏们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凡是出城看热闹的胶州城居民都是后悔了,结果就是临近过年,胶州城内足有几天没有嬉闹欢乐的气氛,而是异常的安静。
过来观看行刑的各地人士,回去之后少不得要跟亲戚和同乡讲述这次的血腥和残酷,还有说起胶州营那两次战斗的经过。
无论如何,崇祯八年的腊月,李孟的行动除了达到练兵的效果,收获了大批的战利品,还有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好处——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