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爷,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说话间手又是朝着枕头下面摸去,李孟已经是放松了警惕……
可这次牟巡检掏出来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把匕首,而且张嘴就要大喊,只是李孟的反应更快,左手推出,手中的布条顿时是塞住了牟巡检的嘴巴,右手的断刀狠狠的朝着脖子砍下。
“噗哧”一声,脖颈上的动脉被这一刀砍断,鲜血顿时是喷涌而出,浑身的力量瞬时间松懈了下去,举到一半的匕首无力的软了下去。
李孟后退几步,大口喘着气,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时代,好像是人人都把你死我活的杀戮当成了家常便饭,来自现在的李孟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以杀戮为主的解决事情方法。
稍微喘息平静,李孟这才是一拍脑门,刚才忘记拷问,薛家千户所的那两个女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盐务巡检一死,那两个人女人想必就会被送回去,倒也不必急在今天晚上。
那个木盒里面的金银刚才已经是散落了一地,从进院子到杀人,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只是屋外还有人昏倒在门口,屋内牟巡检横尸床上,虽然说是晚上,但夜长梦多,如果再耽搁的话,怕是就会有什么意外。
李孟简单的收拾了下,就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才过三更,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刚才从绑人到杀人,根本没有太大的动静,所以没有什么人被惊动,不过要是凝神细听的话说,倒是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想必就是被掳来的两个女人了,明天这两个人就会被放回家,李孟也没有理会,按照原路离开了这个宅院。
第二天早晨,胶州城南的成衣铺大清早的就迎来一名背着包袱的客人,这客人睡眼惺忪的模样,却精赤着上身,长着满脸的大胡子,嘴里念叨着:
“不在家就是麻烦,衣服坏了,也没有人做。”
嘟嘟囔囔的骂着,摸出十几文钱丢在柜台上,在外行商的人遇见这样的情况倒也正常,这客人一口的北地口音,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伙计笑嘻嘻的拿出几件旧衣服递给了这个大胡子。
这客人借了个僻静的房间,把这些旧衣服换上,多给了伙计几文钱,笑嘻嘻的离开了成衣铺。伙计们没有注意到,这大胡子客人进来的时候没有打着绑腿,出去的时候两腿却打着厚厚的绑腿,不过即便是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孟离开成衣铺的时候,身上已经是整洁了不少,除了大胡子比较显眼,要是昨天在城内的人遇见李孟,不仔细看,已经是看不出来是他,昨天那个乡巴佬,现在很像是城里人的模样。
要不是昨天在城内逛一圈,李孟还真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并没有卖衣服的店铺,或者说最起码胶州城这个大小的城市没有买成衣的,大家都是买布匹自己制作,要买成衣,只能是去成衣铺买。
成衣铺一般都是当铺的产业,抵押典当在当铺的旧衣服,过了典当期一般都是放在成衣铺子里面买卖。
昨天溜达一天之后,他特意记下了成衣铺子,剃头的摊子的位置,今天早晨趁着早都把这些摊位逛完。
现在走在大街上的李孟已经是个须发整洁的行脚商人,身上喘着的衣服虽然是半旧,可也是颇为的齐整,被这个小包袱,里面是换洗的衣服,和些随身带着的银钱。任谁也说不出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