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重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我看着你是还没长记性!都进来了也不懂得安分一点,本来我还想着跟你叔叔一起,尽快的将你弄出来,但是没想到你却不安生的给我惹是生非!既然你这么想在里面呆着,那就呆着吧,省得我看着烦!”
许美伊眼看许万重要走了,心急的不行,忙叫许母拉着他,哭着说道,“爸爸,我——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许万重扭头冷声道,“没事的话就多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连慕年那边你就别想了,你以为你到现在还没正式的判刑是连慕年舍不得?我告诉你,连慕年现在tmd才不管你的死活,要不是我去找你叔叔,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许美伊一哽,眼里泡着泪,“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她四年来被关在监狱里面,却没有人告诉她她什么时候能出去,她怎么能不心急,四年就像过了四十年一样,她看不到尽头,而里面的生活有多难熬没进来过的人说得口沫横飞都是扯淡,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在知道苦。
照理说她弄死了人,应该判刑,甚至更应该偿命的,但是四年来她相安无事,她知道其中跟许万重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就以为是连慕年舍不得她死,所以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上一次连慕年来了之后,彻底的打碎了她的美梦,到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她跟连慕年不可能了,但是,她又怎么甘心?她将自己的心都给了他啊,现在怎么拿都拿不回来,心里能不难受么?难受了不找人泄恨她的日子没发过,更何况那天曲浅溪过来让她更加的难受,她才会一气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来。
许万重听到了她的话,却没有说话了,冷哼一声就走了,任由许美伊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直到许万重的身影看不到了,许美伊才扭头非常在意的问许母,“刚才爸爸失控是怎么回事?“
许母心一紧,唇色发白,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小依,大人的事你别管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吧,还有曲心悠那个女人的坟墓你最好不要再动心思了,刚才你爸爸什么样儿,你还没看清楚么?。“
许美伊攥紧十指,不说话了,但是眸子却一直都显示着不甘心。
……………………………………………………
连慕年叫人订了回去w市的票,他在曲浅溪的家坐了好久曲浅溪都没有下楼来,连慕年眼看吃饭的时间到了,叫了她好几声,问她想吃什么,但是曲浅溪都没有回到,连慕年危险的眯起眼眸,“浅浅,你不说我就上去了。”
他的话才敢落下,不久曲浅溪就打开门,走了出来,门没有掩上,她倚着墙站在门边,冷冷的说,“连慕年,收起你的关心,我不需要,更加不稀罕,晚饭饿了我自己会做,不劳你费心了!”
连慕年却笑了下,自顾自的进去了厨房,曲浅溪说完话,本来想回房间,不再搭理连慕年的,但是他的举动让她不由得警觉起来,生怕他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她又不想下去,只好冷声道,“连慕年,我说过,不要乱碰我的东西,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
“渴了,想喝咖啡。”连慕年笑,语气温柔得像聊家常一般,跟曲浅溪的盛气凌人甚至是带着点儿的刻薄的语气相差甚远。
说着,他厨房找到了煮咖啡的餐具,进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不久咖啡的香气四溢,弥漫着整个房子。
曲浅溪咬牙,看他没有发现什么后松了一口气,连慕年扭头看她,非常好脾气的再问她,“晚饭时间到了,想吃什么?我叫人帮你买。”
曲浅溪不说话,冷睨着她,她坚持己见。
连慕年垂眸,敛去眼底过剩的锋芒,似乎在沉思该用怎么样的语气来应对她,大手一下一下的撩拨着杯中的液体,顿了下忽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浅浅,今天晚上的飞机票我听天鸣说已经全部售完了。”
曲浅溪愣了下,眸子一张,想起自己紧急的事情,不禁咬牙道,“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订明天一早的?我明天早上订不了那不得等明天中午的?!”
连慕年动了动颀长的身躯,靠在椅背上优雅的坐着,深邃的眸子挑向她,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美味,贵公子的休闲优雅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顿了下,没有回头看曲浅溪,语气有些怪异,“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说现在没有了,不是说我没买到,可怜啊,我家浅浅是不是饿的头脑迟钝了?”
曲浅溪愣了下,顿时才明白连慕年的意思,原来他说了这么多,都只不过是为了让她答应吃饭而已。
她顿时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好像被抽了一下,有些难受,难以呼吸,总而言之,复杂难辨,她的心有些乱了,眸子微微的颤动了下,她烦躁的忽然间“砰”的一声,关上门,下楼揪着连慕年的衣领,“连慕年,你耍我就这么好玩?”
曲浅溪这粗鲁的行为让连慕年杯中的咖啡洒了几滴下来,滴在他新买的衬衫上,他眸子一深,也没有在意,缓缓的放下杯子,笑了下,一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另一大手轻轻的拨弄着她凌乱的发丝,拨至脑后,柔声问,“想吃什么?现在时间不早了,错过了上飞机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曲浅溪心一紧,抽出被他进握着的小手,“随便!”
连慕年笑看着她的背影,“二十分钟饭就能到了,到时候记得下楼来,嗯?”
曲浅溪脚步一顿,不耐烦的应了声,“知道了,你烦不烦啊。”
连慕年笑,继续品尝他的咖啡去了,果不然,他像是拿捏好时间似的,饭菜二十分钟后王天鸣就送过来了,还是热乎乎的躺在饭盒里的。
王天鸣还有些公事上的事要跟连慕年说,连慕年见他吃了饭就到旁边呆着,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要紧,公事上的事,推后一点也无妨。
王天鸣见连慕年进去厨房端来碗筷,想过来帮忙,连慕年轻轻的扫了他一眼,王天鸣顿时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而曲浅溪也识相的下楼来,接过连慕年给她盛好的饭不发一言的用餐,只是……
在看见连慕年多次只是喝着没有什么改变的粥时,心微微的一颤,眉头皱了皱,心底儿有些烦乱的问,“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胃病?”要是她,一天到晚,一年四季不变的喝粥,就算粥能做千百种花样,她也腻了。
连慕年毫不掩饰的面露喜色,知道她是在关心她,目光更加柔和得好像能捏出水似的,他眸子闪了下,云淡风轻的笑道,“以前是潜伏期,想我这样的商人,吃饭时间不定,摊上胃病是迟早的事。”
王天鸣闻言,蹙眉,事情是不是这样,他比谁都清楚,连慕年的胃病来由是四年前的事情对他打击过大,不吃不喝的,像个死人一样,后来总算被人劝着吃了点东西,却成了一个工作狂,还有不断的出差找人,三餐不按时,有时候一天一顿都没有凑齐,铁打的胃都受不了,所以胃病就这么来了。
王天鸣听着连慕年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在范咕咚,但是连慕年没说什么,他哪敢说话?
但是曲浅溪不认同他的话,冷冷的说了一句,“彦楠也是商人,他每天也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的生活规律,怎么不见有胃病?只是你自己个人不懂得规划自己的生活而已。”
连慕年眸子一凛,薄唇一抿,放下碗筷,“彦楠?你怎么知道他生活作息规律?”
曲浅溪咬牙,没有说话,埋头用餐。
“浅浅。”连慕年眯眸,眼眸里迸发的光芒危险而摄人。
曲浅溪不说话,不抬头看他,连慕年看着她的举动,知道她在逃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好半天,才端起碗筷进食,但是碗里的海鲜粥早已凉掉,进口尽是一股让他反胃的腥味,而且胃部也似乎受不了这种冰凉的负荷,他额头上青筋直跳,他俊脸顿时显得更加的苍白了。
王天鸣将一切看在眼里,起身道,“我给你热一热?”
连慕年扫了他一眼,看向曲浅溪,“浅浅……,帮我把锅里的粥热一热可好?”原来弄了半天,还是希望曲浅溪能够关心他一下。
曲浅溪快吃完了,而连慕年一小碗都还没吃,屋里的空调调的有些低,他那一小锅粥已经凉透了,看着他脸色不太好,曲浅溪抿着小嘴不说话,埋头吃饭。
曲浅溪没有表示,连慕年苦涩的笑了下,将碗里剩下的一口粥喝了,顿时心拔凉拔凉的。
曲浅溪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菜,站起来,端起桌面上的一锅粥,走进厨房,连慕年顿了下,看向曲浅溪的碗,就明白了,顿时嘴角染开了灿烂的笑容,久久不散。
……………………………………………………
当天晚上,曲浅溪和连慕年就上了飞机,飞回w市,曲浅溪跟连慕年的座位是连着的,连慕年只要一扭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四年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少,但是能想这样呆在一起几个小时的,真的没有。
连慕年笑着,温柔的看着侧身喝着饮料的曲浅溪,曲浅溪注意到他的笑容和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抿着小嘴,冷着一张小脸看他,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