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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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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伊见连慕年久久不上车,好看的眉眼固执的看向一个方向,她皱眉,往他的目光的方向看去,除了黑压压的脑袋,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也不在意,亲密的挽着连慕年的手臂,小嘴尽是愉悦,撒娇的放柔声音,“年,我们等会儿去哪里吃饭?”

连慕年上了车,情绪一直不高,语气淡然,“我今天有事,不能跟你去吃饭,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回去的时候你打电话给天鸣让他来接你。”

许美伊皱眉,“年,你不高兴了吗?还是累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说话没什么力气?还是……你因为广告的那件事不高兴了?”

连慕年眼里终于多了一抹情绪,却还是淡淡的,微微的皱眉,“广告的事是你自己努力争取的,如果你没有实力,刘经理也不会选择你的设计,我只是累了,你不要多想。”

许美伊笑了,一扫方才的多疑,笑得甜蜜,眼神痴痴的看着连慕年,“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的。”

连慕年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目送许美伊进了饭店,他立即拿起电话打给曲浅溪。

曲浅溪怔怔的看着来电显示,神情恍惚,过了好久,在电话掐断的前一秒,她才接通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说好回去的,我去接你。”

曲浅溪的心很平静,所以她的语气也很平静,“不用了,我会自己开车回去。”

相对于曲浅溪的平静么连慕年就显得有些不平静了。

不知为何,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莫名的多些道不清说明不明白的情绪,那股情绪就像一股气,憋在心里形成他更加不明白的烦躁。

烦躁得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抿唇,“曲浅溪,你别耍脾气,刚才我那是——”

“是什么?”曲浅溪意识下的问。

心里却觉得好笑,她有什么资格跟他耍脾气?她耍脾气有人在意么?

他说她在耍脾气,那他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耍脾气?

就算她在耍脾气,她有错么?

她的老公,她的爱人所做的一切都偏向别的女人,她做老婆的,难道就以前情绪都不能有吗?

连慕年不语,薄唇抿得死死的。

他怎么能说他刚才其实并不是去接许美伊,他想接的人是她?

自从知道她就是程展玄口中的那个“她”之后,不知为何,她的小脸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尤其是她和程展玄相视而笑时,那和.谐美好的画面,该死的契合,更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近些日子来,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开始变得焦躁,尤其是见到曲浅溪那待他如陌生人的脸庞时,他心底莫名的不悦和烦躁更甚。

那种感觉就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的滋味传遍身体的每一处细胞神经。

在得知她出差那两天整天都跟程展玄在一起,两人一起去玩耍,一起分享喜悦,开心的大笑,那种笑容毫无拘谨和假意是他在她在他面前时从未见过的。

不知为何,看到这,他心底燃起一股怒火,在许美伊的事情后,他心里又开始变得不踏实,似乎在担心些什么,待他回神时,他已经到达了她公司的楼下。

只是,他接到的人不是她而是许美伊而已。

他久久不说话,曲浅溪抿唇,“还有事?”

他抿唇,算是回过神来,“你在哪里?”

曲浅溪不语,连慕年皱眉,“在哪?”

沉默。

沉默片刻,谁也没有说话,最后曲浅溪还是说了一个地址。

连慕年抿起的嘴角残留着丝丝的薄凉,在听到答案时微微的翘了下,凉意全无,淡淡的丢下“等我”,两个字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

两人坐在车里,再回去的一个多小时的路上,一路无言,沉默到底。

下车时,连慕年看着曲浅溪,曲浅溪扭头看他,笑了下,但嘲笑的成分居多,“放心,该演的戏我会演得好好的。”

以往,无论两人的关系多么紧张,态度多么跋扈,在回去老宅时,两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意,以不至于听到老人的惦念和审视。

现在,同样的也少不了,这似乎也是一种习惯了,她自然不会忘记。

曲浅溪抱着连慕年的手,神色自然,连慕年看着,神色也柔和了不少,也握了握她的小手。

触电一般的感觉,她被烫到似的缩了下手,抬眸对上他拧起的咩头,曲浅溪怔了下。

以为她厌恶他的碰触所以霎时变了脸,他脸色非常难看,“怎么,碰不得?”

曲浅溪别过脸,不说话。

连慕年也不再说话,两人进门时都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

两人虽私底下气氛僵硬,但挽手并肩的进入老宅的大门,给人的感觉虽不说是伉俪情深,但也是相敬如宾,不会给人有不妥的感觉。

老宅是在老爷子中年时按照他的喜好建造的,中西结合,但给人的感觉偏中国古典风格。

雕刻精致绝伦的红木家具上错落有致的摆弄着些许珍贵的瓷器,合着木纹的瓷板砖和全木制的楼梯,屋子显得既典雅气派又有一股书卷气质,非常符合连家百年官宦的形象。

他们到家时,见到的第一个主人是连慕年的父亲,b省的省长连安昂。

连安昂瞥了跟他们一眼,没什么表情,翻了一下报纸连眼睛都没有抬,便淡淡的说,“你爷爷在书房,去吧。”

曲浅溪点头,连慕年也没有说话,两人携手上楼了。

到了二楼的书房前,曲浅溪将她手中的礼物盒塞进连慕年的手里,连慕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但好生的接过了。

结婚这么久,两人也回过家几次,每次两人回来都会买一些礼物,只是他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只是约好了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碰面而已,礼物自然也是各准备一份,为了避免老人追问,到家时,自然就交给一个人提,做戏要自然做全套,不是吗?

现在,只有一份礼物,但曲浅溪一向不是送礼的那个人,自然就交给他了。

“回来怎么也不早点儿?家里的人都等你们开饭呢。”老爷子见到他们两人,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皱纹满布的脸上表情严肃,一家之主的威严都端在脸上了。

“是,孙子错了。”连慕年点点头,也没什么表情,嘴上倒是识趣的服个软。

曲浅溪多少也明白这个家的规矩,知道连家的男人大男人主义意识非常强烈,有连慕年在的地方,轮不到她说话她自然也不会多说,只有眼底表示些许歉意。

她也习惯了老爷子命令式的口吻,虽然老爷子在跟她单独相处时语气会好很多,也很包容她,但曲浅溪心如明镜,在连家老宅里,该遵守的她一定会遵守,没有因为老爷子的疼爱而恃宠而骄,况且,她也明白,老爷子对她不严格是因为对她没有期待,不把她当做真正的连家人看待,无论表面上他有多么的疼惜她。

老爷子板着脸责骂了连慕年几句,曲浅溪在旁边听着,淡淡一笑,属实无法理解连家所谓的家规。

老爷子还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怨孙儿不够争气,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偏偏要从商,如果连慕年是其他人还好,偏偏他是长孙,又是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现在虽说没有古代时候的世袭之说,老爷子还是希望爱孙能跟着他们安排好的路走,否则,百年官宦在连慕年这一代就断了,毕竟下一任连家的家主是连安昂。

虽说连家是百年官宦,但连家在商业方面也是有一定根基的,经过一百多年的积累,连家的产业扩展到何种局面,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而被选为连家的家主的人,在接任时起,便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连家产业的股份,只是连家人丁旺盛,旁枝的人一批批的,惦记着这个位置的人自然多得是,毕竟,嘴边的肥肉谁不想它是属于自己的?

连慕年听着听着老爷子的话,面无表情的应着,态度拿捏得准,既不会激怒老爷子也不会显得恭谨,余光瞥见曲浅溪的笑容,眸子微微眯起。

这个女人,似乎他被责备她很高兴?

这是什么?活脱脱的幸灾乐祸?

回来这几次,他也算是摸清了一些曲浅溪的性子,她会装得很,无论跟他在一起时多么的趾高气昂,冷淡默然,回到本家她都会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将连家需要的孙媳妇和儿媳妇的非常到位的表达着,他有时虽看不惯,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省掉了许多麻烦,也非常适合他,这个时候,他们没有排练也没有有言在先却配合得异常默契,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老爷子训完话,让他们两人走了,叫他们准备一下,等一下就下楼用餐。

两位出色的表演完毕,曲浅溪自然的松开挽着他臂膀的小手,甩甩及腰的波浪长发,径自的推开卧室的门。

这里他们虽然不经常回来,但经常有人打扫,很干净调理,知道他们要回来,连夫人早就吩咐下人将房间布置好了,也不用他们回来忙了。

连慕年双手插袋,斜着眸光挑向惬意的摊睡在大床上的女人,深邃的幽眸逆着光,让人看得不够真切,“曲浅溪,以你的演技,不做戏子还真的是浪费了。”

“彼此彼此。”曲浅溪看了他一眼,忽然对他抿唇一笑,颇有挑衅的味道,“你觉得这次爷爷叫我们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优雅的移步到床边坐下,薄唇一掀,“你是考我?”

“你是人家的孙子,你会不了解他?”老爷子每次让他们回来,对他们而言准没好事,这次的目的她也猜到了,就等老爷子公布答案了。

连慕年不语,不发一言的也躺了下来,他温热熟悉的气息袭来她的脸上,曲浅溪心口一突,但脸上还是平静无波,悠然的挪了挪臀部,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她积极的举措,让他深眸半眯,“夫妻该干的我们缺哪样了?这么急着保持距离干什么?”

“靠这么近干什么?装恩爱?现在我看没这个必要。”她看了眼被反锁了的门。

她态度冷硬,他也拉不下脸来。

他薄唇一咧,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装恩爱?我看不必了,毕竟太过恩爱了反而让人起疑,但既然都是夫妻了,该有的也应该调剂一下,免得夫妻生活严重不和谐。”

他的脸在她的正上方,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左右,他炙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她的脸颊,她只要张开眸子,他俊美如神的脸庞,深邃的眸子都一一映入眼睑。

她暗暗滑动了下喉咙,脸上不见毛孔的细腻的皮肤起了不明显的鸡皮疙瘩,心玄绷得死死的。

连慕年将人压在身下,她身上特有的淡雅的幽香传至鼻腔,他感觉喉咙干涩,深如暗流的眸子微微一紧,目光落在她素雅的脸上。

还是那张他熟悉的脸,只是冷漠讽刺不再,在柔和暖绒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柔和,脸颊微红,多了一份柔和感,那幽幽的眸子里,没有淡然或者冷漠,暗流复杂交错,他分不清有什么,只是流动的波光,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的心魂吸进去。

他薄唇微启,腹部有一股热流攒动,眸光转移至她微微起伏的胸前,腹部更是明显一紧,鼻腔的气息渐渐的粗重起来。

自从他回来那一天他要了她之外,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同床了,他的身体,现在该死的想念她,想要她的欲望来得既急切又凶猛。

他眸子一暗,骤然俯身覆上她纷嫩的红唇,舌尖肆意的横扫着她的津液,掠夺她的甜美,大手也没闲着的在她身上撒野。

在房事这方面,曲浅溪从来不会跟连慕年矫情,她既然能够胆子拉着他进民政局,又怎么会没把这些基本的心里准备做好?

所以,在他的吻老得即凶猛又热烈时,她也反手的抱着他,配合她,她也是成年人,他既是她选的人又是她的丈夫,她配合没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她也是成年人,也有这方面的需要,配合配合也是理所当然的。

曲浅溪一如既往的配合和投入让他非常满意,唇角一翘,一个惬意满足的低吟声随之散开

连慕年眸子一暗,加深了这一吻,双手将她紧紧的桎梏在身下,轻轻的喘息一声,刚想有所动作,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其敲门声,佣人来叫他们下去吃晚饭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饭桌上没人,曲浅溪倚着连慕年在旁边坐下来,这时老爷子在佣人的搀扶下下了楼,连慕年和曲浅溪起身,在老爷子在家主之位坐下来后才坐下。

虽说老爷子说所有人都等他们用饭,,他们坐下后,连安昂和连夫人才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粉团子进门,看样子曲浅溪就知道连安昂是出门接连夫人和小团子回家。

小团子她只见过一次也算不上处过,但他的模样长得白嫩漂亮,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了轮廓,跟连慕年有几分相似。

连夫人生小团子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也差不多五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模样,她领着小团子上饭桌跟老爷子请安后,淡淡的看了眼曲浅溪和连慕年,什么话也没说。

曲浅溪嫁进这家已经半年,也见过连安昂夫妇一面,他们从来不曾找她谈过话,只有她问好时才勉强的打个招呼,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但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连夫人是不喜欢她的,可能是老爷子有言在先或者是知晓了她和老爷子的约定,所以她却什么都没说,直把她当透明人。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偶尔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进行到底。

用过饭后,老爷子叫住了连慕年,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曲浅溪瞄了他一眼,嘴角翘了下,意思很明显。

连慕年挑眉,不语。

老爷子在家习惯的板着脸,面对曲浅溪时却带上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喜欢她,“浅浅,你们这么久都没回来了,缺什么东西就叫刘嫂要去。”刘嫂是连家的管家。

曲浅溪点点头,径自的上楼了,回到房间时,却见小叔子双手抱胸站在卧房门前,倚着墙壁,挑衅的撇着她,好歹是连家的子孙,年纪虽小,板着的包子脸的架势却有模有样。

六岁的孩子口齿异常的伶俐清晰,“你就是哥哥的老婆?”

连家沉默的气氛中,让曲浅溪的心情不自觉的有些低落,但多了这么一出,她眸中写着饶有兴致,“小叔子还是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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