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管家一阵语塞。
燕绥笑道:“三十万两白银我借给她,怎么用了也告诉我了。她借了银子还没还,也不证明她不会还,而是要将这银子密下来了。所以燕管伯与燕飞和鸿喜说一声,下次见了朱小姐,切勿摆出这样的脸色来了。”
原来伯爷发现了?
燕管家转念一想,燕绥的聪明和洞察力,若不发现才是奇怪。
“伯爷就这么相信朱小姐。”
“是啊。”燕绥承认的非常大方,“她做事张弛有度,甚合我意,与她合作做生意,联合起来对付旁人,一定也是一种十分愉快的体验。”
燕绥极少能笑的如此愉快。而且燕管家整天跟在燕绥身旁,也知道他这一年来等候朱攸宁来信时的期待,还有收到来信时珍而重之的模样。
知慕少艾,这是人之常情。
他也曾经年轻过,自然能够理解燕绥的心情。只是他眼看着燕绥长大,虽然是主仆,实际上燕管家却将燕绥当成自己孙辈一般的。他自己想不透,燕绥又一意孤行,他到底还是着急的。
燕绥休息片刻又出门去,直忙道夜深才回来。期间燕管家一直心思沉重,面对燕绥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燕绥知道他在想什么,劝说之后燕管家依旧掰不过来,也便随着他了。
次日上午,燕绥正看书吃茶,鸿喜就从外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尚有些寒冷的春日里,鸿喜竟然跑出了满脑门子的热汗。
“伯爷!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怎么了?”燕绥疑惑的看去。
燕飞更是直接一巴掌拍在眼鸿喜的后脑勺上,“你小子,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吞吞吐吐的。”
鸿喜揉着后脑勺,丝毫不在意的道:“方才我出去看长安钱庄分号开张了。但是您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燕管家也道。
鸿喜吐了下舌头,神秘兮兮道:“长安钱庄居然只开张,不营业!本地有一些知道长安钱庄名号的,想拿着银子去存款,长安钱庄都不收!”
“这就奇了。钱庄开业,不做生意,这是要做什么?”燕管家咂舌。
燕绥也摇头,“朱小姐深谋远虑,我一时间也想不出。”
他隐约之间能猜到朱攸宁先开一家商铺,后开长安钱庄分号,这两个买卖之间必定有所牵连,可是一时间又猜不透。
燕绥自认为自己还算不笨,但是有时遇上朱攸宁做的事,他却总是猜不透。
但是以往日的经验,燕绥觉得朱攸宁这一次说不得又要一鸣惊人。
近些日,商水县以及下辖和周边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本地的两大奇事。
先是出现了售卖平价货物的“一家商铺”,可一家商铺却不做生意。后又出来个长安钱庄分号,这钱庄也不做生意。
开门做买卖,难道不图个生财?到底是那个经营者做的,大家伙儿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
百姓们看不懂,本地的大户也同样看不懂。
县城西北方的一座大宅里,几个衣着不俗的男子也正在谈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