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萧侧妃简直是无耻至极,先前东珠一番运作,让镇平王府险些揭不开锅,如今李子期死了,她想得倒是好,接十八娘回去,那冠军侯府还不就是他们的了么?
许久不见,她怕是把沈十八娘当成傻子了吧!打一开始,她就从来都不是只依靠着李子期的内宅妇人。
“侧妃娘娘说的哪里话,先头里不是已经将我们分出来了么?十八娘是寡居之人,祖母又已经年迈,实在是不忍心回去给她添晦气。说姓沈的主葬,好歹我腹中孩儿还姓李,侧妃娘娘您也不是姓李的,不过是个萧姓的外道人罢了。”
她说着,看了看萧侧妃头上插着的金步摇,“再说了,萧侧妃您身为王府侧妃,竟然带着假的首饰出门,您这主持中馈的能力,实在是让十八娘不放心将子期的身后事交给你。”
她这话一出,她身后的李子君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若要俏,一身孝。
李子君穿着一身素锦缎子小袄,挤开萧侧妃走了过来,给李子期上了香,转身笑道:“某些人脸也是真够大的,都把人家赶出来了,由来假惺惺的做什么?你怎么不说把我这个外嫁女给接回去,这样寿王府也是你的了呢!”
李子君这话说得人脸辣辣的疼,是半点没有给萧侧妃留个脸面。
萧侧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由得扶着棺材哭出了声。
李子君冷笑出声,“死的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哭这么大声做什么?等李子安死了,你再哭丧吧。”
萧侧妃被她气了个倒仰,差点儿撅了过去。
李子君却是不理他,一屁股坐在十八娘身旁,拿了纸钱烧了起来,她的眼红红的,“以前我羡慕你,嫉妒你,现在看来,你不过也是个同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十八娘看了她一眼,拿起纸钱继续烧着,“父亲尽管放心,我不日将送子期回陇西,葬回族中。”
镇平王点了点头,“给李家留条根儿。”
说完,带着快要羞愤而死的萧侧妃快步的走了。
十八娘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个个的想着可疑的人物。
李子君知道李子期不是镇平王的儿子,却是不知道他是李世民的儿子,所以也不是他。
倒是崔闽不是不可能,说不定他会拿着李子期的秘密,来交换四皇子。只是赵义逼死崔皇后,崔闽会同他交易吗?
十八娘想着,就看到徐武像是一个炮弹一般的冲了进来,趴在棺木之上嚎啕大哭,“若是让我徐武知道,谁人害了子期,我定杀他全家,一个不留。”
徐窦跟着徐夫人也走了进来,徐夫人红着眼拍了拍十八娘的手,徐窦坐在十八娘身边,陪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因为程知节当日说不能告诉徐家李子期的身份,所以徐武到现在都不知道,所以也不是他。
徐武哭着,十八娘却皱了皱眉,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的传来丝丝香气,这香味极其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约是长安城中兴起的某种脂粉的味道吧,十八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