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长大气的一挥手,道:“这和谁先谁后没关系,关键是那位市长找到我们副组长,所以……”
想想他又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这样急吗,下一次,估计再过几个月,就会放开口子,到时你们再申请,我会优先考虑你们的。”
“可是王处长,我们那的厂子就等着这次扶持哪,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安永元也是急了,拉着王处长的手说道。
王处长就有些不悦的一甩手,挣脱开安永元的手,道:“你这位同志不是难为我吗?想什么办法?国家有规定,一切就得按照规定来办,明白吗?”
安永元才不信这个,就算是国家有规定,也得有例外不是?象预留一些机动名额以做备用,可是通行的标准,全国都是这样,京城也不会例外。
当然要想得到这个例外,还需要一些东西交换才行。
于是安永元也顾不得是在外面,忙把手里的一个小包递过去,脸上还堆着笑容道,“王处长,我这里有些东西,您先看看。请您看在困难企业职工的份儿上,一定要多多帮忙。”
王处长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门清的接过包,随意的伸手进一探——包里面有一个信封,用手指掂了掂,心里就有数了,差不多有一万块。
当时王处长的脸色就变了,把小包直接塞给安永元,冷笑说道:“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也太看不起我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老子随随便便一顿饭,也不只这个数!简直就是笑话!行了,今天就这样,我走了。”
王处长变脸太快,安永元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王处长甩手要走人,这才才明白——敢情这位是嫌钱太少,落了他的面子,所以才会这种反应。
可是……就这些钱还是安永元自己出的,也不可能再多,可王处长还是觉得被看轻了。这可怎么办?安永元当时心里一阵的绝望。
“别,王处长请等一等,有事情咱们好说吗。这样,您觉得到底多少合适?我们再凑凑。”林德利反应比较快,拦住王处长道。
王处长当时就嘿嘿冷笑起来,“你们啊,也别多想了,甭管多少也没用!以后你们也别再上我那门,知道了吗?”
林德利可真没想到这位王处长脾气如此之大,简直就和狗脾气差不多,这火气一上来,根本不容你分说,直接翻脸。
可如果就让王处长这样走了,那就一切全完了,这些天白忙活不说,县里的厂子也救不活,自己要因此承担责任不说,还会受到全县人的嘲笑与误解……
想到这里,安永元头脑都是嗡嗡直响,感觉天旋地转,站都要站不住了。
“喂,这不是王好奇王处吗?今天这么巧遇到了,不给我打个招呼,你好意思走啊?”这时有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懒洋洋的,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那位王处长却立马停下脚步,带着几分不悦的神情,转头看过来。
安永元也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可心里还有些不太相信,也在转头看。
林德利反应最快,带着几分惊喜的意味,直接喊出声来,“是杨书记?真的是您啊,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啊。”
说话的自然是杨学斌,刚才的情形,他和贝馨月也一直在后面看着,全都看在眼里。
可安永元几个人因为都在说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现。
其实刚才这个王处长一下车的时候,杨学斌就觉得他眼熟,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的问贝馨月,“这个王处长是谁啊?我觉得眼熟,你哪?”
贝馨月抿嘴一笑,道:“王好奇吗,是王古老爷子的小儿子。老爷子去世得早,这个王好奇也就混成这模样了。”
原来是他啊,这下杨学斌也就有些恍然了,王古算起来还是杨家老爷子的老部下,杨学斌在家里曾经见过这个王好奇。因为他这个名字颇有些喜剧意味,当时留下一些印象,后来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
王好奇在王古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因为是最小的一个儿子,宠惯得很。而且他也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瞎混,根本不求上进。
后来家里老爷子去世之后,王好奇就混得越来越来不如意,不过总算是有老爷子故旧帮衬着,当了一个处长,也算是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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