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小路上,轻风吹拂着翠绿的柳枝迎风飘舞着,如同一位妙龄少女舞动着的腰枝,平湖的湖面泛起淡淡的涟漪,湛蓝天空中白云朵朵飘着。潇潇与李秉紧紧拉着彼此的手,向前跑着。李秉向后焦急的望了望“潇潇,看来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
听到此话,潇潇停下了脚步,墨蓝色的衣衫,高高梳起的头发,脸上沾了些许的尘土,气喘吁吁的躬着腰向后望了去,缓缓的舒了口气,一股脑的躺在了地上,伸开双臂,看着这湛蓝的天空,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风轻拂着潇潇的皮肤,是那轻柔,李秉看着她轻松的躺在地上,瞪大着双眼,惊讶的问道“潇潇,你就这样躺在地上?”
“对啊,李秉,你还没有试过吧,躺下来看看。”说着拉了拉李秉的衣角,淡淡的笑了笑。李秉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像现在这般躺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然而当他躺在地上,却开始这种感觉,头顶上的蓝天竟是那样的广阔,朵朵白云在天空中静谥的飘着,侧过头看着潇潇淡然的表情,他才明白,原来每个人在苍天之下竟是那样的渺小,自己虽然是卞唐的太子,不过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享受过自由,有的时候甚至还要言不于衷。看着潇潇精致的五官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竟是那样的感动,感动上苍让他认识了潇潇,认识了一种坚定与自由,哪怕也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已经很开心了,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着,一切竟是那样的静,静得可以听到蝴蝶扇动着翅膀的声响,此时的潇潇眼前浮现了一双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嘴角轻轻的上扬正在对着她开心的笑着,这个男子与她一同生活了五年,五年他们彼此相信着对方,依赖着对方,然而……每每回忆起他们的相处,在潇潇的心里,仍旧觉得在炎川山是最快乐的,那时的他们虽然没有现在这般自由,景轩的心里也埋藏着很深的仇恨,但是他们可以每天在一起,即使彼此都不说话,气氛中仍旧有着一股子无法言语的快乐与亲切。而现在他们却是这样分隔这么远,远得让她感觉就像看着这天空中的朵朵白云般,想要够却够不到。“景轩,但愿我们的心不会像这天空中的白云般这么远。”平静的湖面一只蜻蜓轻轻的点了点,泛出一圈涟漪。
燕北的燕王府内,景轩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渐渐的退去,他拿起一旁的长剑,来到了院子里,看着头顶上湛蓝的天空,一双细长的双眼微微的眯着,眼角处流出淡淡的忧思,纤细的手指修剪整齐,缓缓的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着风带来的凉爽,心里默默的念道“潇潇,你可安好?”抬起手中的长剑,向着天空高高的指了出去,挥舞着幽幽的相思。云惠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是那样的有力道,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仇恨?在这个大夏五公主的心里,已经打了一个结。云惠紧紧皱了皱眉,端过来欣儿手中的茶,缓缓的走到了景轩的面前,扯出一丝微笑“景轩,这是我刚刚给你泡好的茶。”
景轩单膝跪地,将剑杵在了地上,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惠,淡淡的说道“谢谢,我不渴。”说完又起身练起了手中的剑,云惠向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心很疼,真的很疼,湿润的眼睛,沉静的看着景轩,“景轩,为何如此待我?”
李秉与潇潇擦着头的汗水,向着走着,途中遇见一群背着包袱的百姓,个个脸上兴高采烈的样子。潇潇拦下了他们,疑惑的问道“老乡,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往燕北,听闻那里的景轩王特别的仁道,想百姓所想,不仅没有税收,还让百姓们有田可以种,有衣穿有食吃简直是人间乐土。我们这不是带着一家老小前去燕北吗?”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轻抚着他身边的小女孩儿,开心的说道。身旁还着他的妻子,一身粗布衣,也微微的笑着。他身后一位五十岁的老头,走了过来,高声的喊道“现在的燕北,与以往可不一样了,已成为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们争先恐后要去的地方,那里可以给我们心里最想要的。”说完呵呵笑了笑,削瘦的脸庞,泛起点点沧桑桑。
潇潇听着他们嘴里所说的燕北,开心的笑着,是那样的得意与自豪,仿佛他们嘴里赞颂的景轩王是自己一般,看来景轩一直按照他的吩咐,推行仁道治国,看来他真的明白了她所说的“水即能载舟,又能覆舟”的道理。一旁的李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唉潇潇,傻笑什么呢?人家都走了。”
“李秉,你刚刚听到了吗?他们嘴里所说的燕北,景轩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潇潇开心的扶着他的胳膊,一脸的喜悦。李秉看着潇潇这开心的表情,也随着他淡淡的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叹气“潇潇,在你心里景轩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