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有位叫做司马考的人前来求见。他说是知州的同年。”赵嘉仁的亲随陈琼前来禀报。
赵嘉仁看了看自己的这位远房外甥,对于司马考突然跑到泉州不能理解。鄂州之战的时候司马考是鄂州判官,后来因功在京城大理寺任职。好好的京官不做,怎么会跑来泉州。难道是大理寺觉得蒲家的罪行不确凿,跑来兴师问罪?
“快请他进来。”赵嘉仁对亲随兼远方外甥下了命令。
陈琼连忙出门去引司马考进衙门。和好几名陈家子弟一样,陈琼是通过了考验的人员。从学院变成了赵嘉仁麾下的正式成员。陈琼非常喜欢这份一个月拿十贯铜钱的差事,跟在赵嘉仁身边包吃住,十贯钱能净落到兜里。即便陈家是福建大族,一个月十贯的收入也不是普通陈家人能够享受到的。
司马考一身布衣而不是官服,他进了衙门,就见到赵嘉仁已经降阶相迎。这让司马考非常感动,赵嘉仁这种级别的地方大员们的派头总是格外的足。知道自己的事情迟早瞒不住,司马考爽快的说道:“赵兄弟,我已经不再是官员。此次来就是想看看你说的大地是圆的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听了这话,赵嘉仁很是讶异。司马考怎么就不当官了。他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于是先将司马考请进客厅,这才询问起来。
面对赵嘉仁的询问,司马考叹道:“贾相公对我们这些在鄂州打过仗的好像很是不高兴,我以为向士壁当时没有给贾相公面子,这才倒了霉。没想到在贾相公看来,我这种当个小官的也不能放过。”
一提向士壁,赵嘉仁忍不住轻轻摇头。不管向士壁做了什么,把他弄死都太过了。至于司马考这样的家伙都被整顿,赵嘉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甚至怀疑现在临安的贾相公其实是假的贾似道。赵嘉仁认识的那个贾似道并不会这么做事。
避开这个话题,赵嘉仁问司马考,“司马兄,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朝廷好歹给我留了点面子,没有将我罢官充军。好歹给了个祠禄。呵呵,贾相公前不久也请祠禄,官家当然不允。哼哼!”司马考将两厢对比,语气里面都是强烈的嘲讽。
赵嘉仁没有接这个茬。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别说是司马考,贾似道连高达都想杀。若是贾似道想收拾赵嘉仁……
赵嘉仁突然想起了奇怪的贡品要求。赵氏宗亲们表示‘谁上贡,谁拿赏赐’,然后纷纷撤出上贡行列。因为不想得罪官家,赵嘉仁就把贡品的事情接过来。然而此事背后的推手扑朔迷离,连赵嘉仁在临安的老爹都查不出结果。现在赵嘉仁很是怀疑,也许是贾似道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司马兄,既然到了我这里,不妨就好好讨论一下地球是不是圆的。”强行收回心思,赵嘉仁把思路放倒了司马考这边。
“赵兄弟。你对理学诸多批评,我们上次闹到不欢而散。你可记得当时说用孔明灯可以把人送上天。我原本觉得你就是个玩笑。没想到你送去临安的孔明灯真的能把人带上天。白日飞升说了千年,现在竟然变了真的。我再想你对理学所讲,才觉得未必没有道理……”司马考讲述着他的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