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满脸无辜,些许无奈,嘴角抽搐着说道,“打扰了!不好意思,两位继续!”
白无常目光闪烁,转而看向了床下的黑无常,稍迟滞才大喝一声,“矮八!我特么把你当兄弟,你特么居然上我?”
随即翻下床去,骑在黑无常身上,抡起了拳头。
随即却又像是被烫了一般,腾地跳了起来,瞬间披上了一件白袍。
“长七!分明是你哭着喊着……哎哎,这裤头是特么我的!”黑无常也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披上了一件黑袍。
各种衣服扔了一地,黑白分明,倒也不难区分。
于乐脸上抽得飞起,眼睁睁地看着两位抢穿衣服,就跟动画片一样,还是单色的。
衣服穿到半截时,两位再次拳脚相向,怦怦然拳拳到肉,又改了武打片……
“两位且忙着,某家告辞,不送不送。”于乐把声音压到了最低,边说边转身离开,还顺手把门给掩上了。
啧啧,月老这红绳,还真是神奇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左不过红绳一束。
于乐摸着口袋里的红绳,觉得赚翻了。
“阳大人留步!阳大人留步!”
于乐还没回到偏殿,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急慌慌的脚步声。
既然他们喊的是阳大人,于乐心里也就抵实了,老神在在地转回身,一脸的庄严肃穆。
黑白无常果然是名副其实。长条形的白无常,白脸白袍白裤白鞋子。黑球形的黑无常,黑脸黑袍黑裤黑鞋子。
此刻,黑脸白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熊猫眼……
呃,或者也是忙中出错?
白无常戴了顶长长的黑帽子,上书“正在捉你”。黑无常戴了顶长长的白帽子,上书“你也来了”。
于乐的眼神往上飘,黑白无常果然发现了问题。
白无常来抢白帽子,顺便踢了黑无常一脚。黑无常来抢黑帽子,当然也要还上一拳。
于乐神情淡漠,好整以暇地看着黑白无常忙活,帽子终究还是归了正位。
既然不再相爱了,彼此道一声珍重可好?
啧啧,又何必寇仇相见呢。
“阳大人,此事……阳大人可否行个方便?”白无常一揖到地。
“阳大人,可否为我兄弟二人遮了这丑?最好不要传扬出去……”黑无常也是作揖,满脸的扭曲。
一个黑球作揖,确实不如一根白条来得利索,滑稽相。
黑球的身高,只到白条的腰际,体积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特么是你兄弟!”白无常又要拳脚相向。
于乐记得分明,刚才在那床尾处,上面的脚底板是黑的,下面的脚底板是白的——合着白无常被黑无常给攻了?
“龙阳雅好,断袖之情,在阳间也是寻常。呵呵,不丢人!”于乐沉吟着回答,绝对没有歧视人家性取向的意思。
再者说来,且不说月老这专业人士兼罪魁祸首,事情都传到城门外头去了,这两位还想着保密呢?
于乐背着手站在那里,黑白无常面面相觑,虽然彼此恶心,却也只好忍着点看了。
还别说,这两位都是吃衙门饭的,心思果然通透。
黑白无常不约而同地摸向了袖管。
“阳大人,此牌名为‘一生见财’,持之可增益财运。”白无常取出了一面白玉牌。
“阳大人,此牌名为‘天下太平’,持之可驱邪避煞。”黑无常取出了一面墨玉牌。
鬼与不受,反遭其咎啊,顺手的忙还是得帮。
“此事系出有因,某家也是受人所托,实情却是不方便透露。也罢,某家不会以任何方式传播此事。最好永不再见,告辞!”于乐大模大样地收下了两面玉牌,点点头转身离开。
背后又传来了激烈的拳脚声,震得于乐直咧嘴。
“我特么把你当兄弟!”
“我特么又没强迫你,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么?你我还是好兄弟!”
“你特么让我捅回来,我特么就还把你当兄弟!”
“你特么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