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的孟婆并没有走得太远,到了桥的另一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桥头,远远的望着方友人,摇了摇头,又笑了笑,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徒步走在路上的方友人,脚踩在黑色的沙石之上愈发的沉重,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慢,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艰难的走动着每一步。
好在方友人早就在心里有了准备,这一趟不会那么容易,以他如今的修为,在这贸然飞行,简直是找死,倒不如一步一步的走得踏实。
沉重的步伐在沙石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不过这些脚印在方友人落下了下一脚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与先前的消失如出一辙,只是没有那种阴风吹过的感觉。
一阵刺痛从脚底传了过来,刺激着方友人的每一根神经,双眉紧蹙,脸上的痛苦一览无余,低头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却看不到自己的脚面,方友人知道,周遭的环境限制了自己的修为,神识无法扩张,双眼也如同瞎子一般,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饶是如此,方友人仍然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那钻心之痛从脚面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仙体的缘故,每一次抬脚,脚上的伤就会瞬间愈合如初,每一脚的落下又是一个新的伤口,不断的愈合,新伤口的不断出现,让方友人的每一步都变得格外的艰难。
渐渐的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哪里能够看到鲜红的彼岸花影子。
忽然眼前一个火红色的亮点,出现在了黑暗之中,方友人心头一喜,也顾不得脚下的疼痛,加快了步伐,咬着牙不断的向黑暗中那一抹红色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初目测那一抹红色距离他不过百十来米远,如今却仍旧是百十来米远,距离丝毫,没有拉近的意思。
方友人远远的看着那里,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过了良久,他才从冲动中回过神来,静静的呆在原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又转身面向不同的方向,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被那一抹红色包围住了,不论自己面向哪里,那一抹红色都会出现在面前。
可刚刚看出了一丝的端倪,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支黑色的箭矢从身后穿胸而过,箭尖还在滴滴答答的冒着鲜血。
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支箭,不等他再去回味和多想,第二之间突然之间又射了过来,黑暗中不论是目力还是神识,都已经用不上了,方友人犹如站在旷野中的活靶子,看不见对手,只能任由着一支支的箭羽穿身而过。
伸手将插在胸口的箭羽抽了出来,带着滴滴的血丝,方友人咬牙看了看手中的箭羽,没等看清,箭羽就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黑色的箭矢并非散魂箭,方友人意识到自己是陷入了一个不知名的杀阵中,自己的所有修为在这里几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突然心中一动,喃喃自语起来:“难道说这就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