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寂静山岗上,浑身血迹斑斑、脸上颧骨裸露的廉迒与三名同伙停下了踉跄的脚步。
自从燃晖陨落,廉迒等八名随从的苦难就开始了。为了追杀凶手,八人夜以继ri的奔波,凡是显示在实力探测器上的目标是两人的,他们都要赶过去查看一番。可当他们先后死伤4名同伴后,才明白了赛场中的一项潜规则。
人少,不意味着好欺负。反而,人数越少的队伍,越能说明其凶狠与难缠。毕竟,弱者的胆子通常都很小,在队伍被打残后,绝少有人敢于独自在这危机四伏的赛场中逗留。
无自信,无勇气,无杀敌保命的绝技,在这里无异于自杀。
廉迒一行在四ri前第一次搜索到两人结伴的参赛者,可匆匆赶到后才发现目标是一对壮硕的兄弟。那两兄弟似乎是在以逸待劳,未等廉迒等诸人反应过来,两壮汉便好似饿虎看到了肥羊,嚎叫着冲进队伍中。
这一战凄惨到廉迒不敢回忆。
那两兄弟,一人手持两柄硕大钉锤,四只大锤过处,空间紊乱如麻。短短三息功夫,八人便一死两重伤。恐惧像是瘟疫瞬间侵袭到诸人灵魂深处,一声嘶吼,廉迒领头夺路逃窜...
重伤的同伙,一个右半身被砸的粉碎,另一个大腿骨断成数节,可他们不敢就此退出比赛。
女皇燃嫣的命令很简单,不杀死凶手,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赛场。
廉迒更是被任命为监察使,全程要打开视频记录行踪,每隔一小时必须向女皇汇报一次追查情况,昼夜不得歇息。
五人丢下两名重伤员,继续全速查找凶手行踪。
昨ri晚间,探测器上终于又出现两名参赛者的光标。廉迒一行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小心翼翼的潜行过去。
昏黄的月光下,影影绰绰两名女子坐在一处山坳内,只怪满山茂密树丛挡住视线,五人走到近前才看到二人样貌。这两名女子一老一少,从服饰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那老妇人是侍奉少女的仆役。廉迒大失所望,一鼓作气过来,却又是空欢喜一场。他一摆手,示意大家转头继续查找。
可这五人在平ri里并非从属关系,廉迒的威信远不足服众,尤其是一个名叫‘赖昂’的武者,更是对他嗤之以鼻。
“廉迒,要走你自己走,我要休息两个小时。兄弟们,那小妞水灵的很,咱们辛苦这么多天,也该放松放松了,抓那小妞来玩玩怎么样?”
赖昂大声说笑着,喷sheyu火的双眼紧盯少女,唯恐她看到众人后逃逸。其余三人面面相觑,虽说都已心疲神累,但迫于燃嫣以往的银威,没人敢于呼应他的建议。
“你...哼...”廉迒此刻哪有沾花惹草的心情?可他也知道无法逼迫赖昂听命于自己,只得率领其余三人遁到远处,只等赖昂完事后一起继续探查其他区域。
夜se朦胧,心存se意的赖昂涎着脸走向那一对女子。
“这两人怎么不逃跑?难道她们不惧我们人多势众?”廉迒站在远处山岗上越想越不对劲,恍惚间,他发现赖昂的神se发生了变化。
此时双方距离五公里,那少女鬓角柔细发梢微微卷曲,一双大眼闪亮如星,脸上哪有丝毫惧意?
廉迒暗道不妙,他连忙传音给赖昂,可对方置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的朝二女走去过。
忽然间,异变突起,赖昂右手毫不犹豫的抬起,将左手戒指撸下,好似仆人般躬着身,双手捧着戒指递到少女面前。少女身边的老妇人眼神一动,戒指便飞到她的手中。赖昂毕恭毕敬的躬身后退了十余步,刷拉拉将上身战甲、衬衣撕扯下来,露出满是黑毛的胸膛。
‘嗖’的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的匕首被老妇人抛了出来,正正插在赖昂脚边。
赖昂表情一本正经,刚才的猥亵之se仿佛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他盘膝坐下,右手拔出匕首,左手则在胸膛上抚摸片刻,紧接着,右手猛的挥起,一刀刺入肝脏所在位置。
廉迒‘啊’的一声惊叫,浑身战栗不已,这景象太诡异,太yin森,他双腿疯狂的打着摆子,上下牙齿禁不住连连磕碰。再看其他三人,都是一副见鬼的惊恐模样。
赖昂却好像不是将匕首捅到自己肚子里,他神se如常的伸出左手,穿过鲜血喷溅的伤口后在腹腔里掏摸起来。十余米外坐着的少女眉眼都不曾颤一下,秀目中闪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间或还抬眼瞟过廉迒诸人。
只见赖昂一阵找寻后,似乎已经找到什么东西,左手猛的一使劲,居然拽出一大嘟噜肝脏。他将右手匕首丢到一边,两只手捧着五六斤的肝脏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嚼食起来。
山岗上廉迒等四人一阵干呕,恶心的事见得多了,可从未见过美滋滋猛吃自己身上血肉的狂人。
“快跑,赖昂被控制了,早已失去心智。”其中一人忽然想到其中原委,大喝一声后亡命而逃。其余几人顿时醒悟过来,哪里还有一丝勇气留在原地,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一对翅膀。慌乱之中,廉迒竟忘记拿出探测器,四人一头扎在一个七人小队盘踞着的林区中。
当他们感应到数百公里外的参赛者时,早已掉入那七人布下的陷阱里。